随着萧使君的名声越来越大,黄、吴两人又开始雇人给自己打下手,后来又用善男信女的捐助扩大了庙院。现在的娘娘庙,已经是一个有三进庭院、二十多间房子的大庙宇了。
五月二十日早上,魏阳市刑侦队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份报告——《关于请市局派员指导或协助调查邪关镇娘娘庙人员冒用宗教名义、扰乱社会秩序案的请示》。
林瑛推门走进办公室,她低头看到这份报告,刚扫了下题目就朝外面喊起来。
“小余!”
女警官余以清迈开两条大长腿跑进来。
“林队,怎么了?”
林瑛拿着那份报告,朝她挥舞着。
“扰乱社会秩序,这不是治安管理的事儿吗?当地派出所就能解决的事儿,为什么送到刑侦队来?搞错了吧?”
小余摇摇头:“报告是我帮着捎过来的,我看了标题,也特意问了办公室,办公室说,这就是给您看的。”
“开什么玩笑!”林瑛的清秀的学生脸瞬间绷了起来,“局里又不是不知道,最近连出命案,刑侦队忙得都转不过圈了,还送治安案子过来——扰乱公共秩序,调查清楚后派出所直接说服教育、治安拘留不就行了吗?”
施鲢这时候拿着一杯咖啡,吸溜着鼻子走了进来。
“头儿,大早上的,别上火,我刚出去买的星爸爸,给您捎了一杯。”
“我的呢?”小余斜乜着眼瞅他。
“哎呀,姑奶奶,你今天都没骂我呢,我凭什么给你买咖啡?”
“骂?老娘还要剥你的皮呢!”余以清气得火冒三丈。
“哟哟哟,听你说这话就浑身酸爽!跟蜕了一层皮似的带劲儿,赶紧赶紧……”施鲢贱兮兮地央告着。
“出去!”林瑛正在烦闷,她坐在椅子上,拍着桌子怒吼一声。
两个年轻人吐吐舌头,赶紧朝门外溜过去,施鲢关门的时候犹自低声说着:“你说,为什么头儿一骂我,就赶脚着通体舒坦呢?……”
林瑛叹口气,最近魏阳连发数宗案件,虽然它们最终都获得解决,但却总留下许多未能尽善尽美的地方。
林瑛是典型的处女座,完美主义是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东西。如果一个案子还留着疑点,她就总会觉得如鲠在喉,如刺在背。
偏偏最近沈老师又遭遇了车祸,而且出事后的她,表现越来越不正常了。
这种情况大概也能理解,做刑侦工作的,都对创伤后应激障碍有自己的深刻理解。因为他们见过的命案、接手的命案,甚至遇到的命案都比常人多许多倍。
而且,有时候他们还会目睹同伴在执行任务中出“情况”。
刑侦队上一个殉职的民警叫老夏,当时围捕一名抢劫犯,老夏带着入职两年的林瑛堵在后巷子里。
之前队里做了各种预案,对现场通道也进行了分析,大家都认为后巷是嫌疑人最不可能选择的通道,考虑到老夏快要退休,所以就把这个“闲差”给了他。
林瑛还能回忆起当时的情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