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举目四望,营地周围只是无边无际的沙丘,像大海中最平凡的波浪一样的沙丘没有任何特别之处。
之前线索的牧民说,他在沙漠中曾经发现了夯土高台,但这个地方,连一丝一毫的夯土痕迹都没有。
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闻牧山呢费唐呢舒云呢那些雇来的民工呢
俗话说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物质是不灭的,人是不可能活生生消失的何况是十多个大活人。
荀堂山和警方的人在营地里转了一遍,发现不但人没在,连食物和水这些生活用品也都没了放给养的帐篷里面空空如也。
警方派来的队长叫沙木沙克,这个词据说是维吾尔语里“大蒜”的意思,所以当地警察有时候会开玩笑,都叫他“蒜队长”。
蒜队长五十多岁,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。他一生中办过不少案子,但考古队这种况却是第一次见到。
别的现场,无论怎么掩盖、掩饰,都会留下诸多线索,但考古队这里,似乎毫无异常的痕迹,更发现不了任何可疑线索。
也就是说,从营地的况来看,没有任何指向信息,除了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。
蒜队长掀开一顶营帐,这里看来是民工住的地方,屋里铺着脏兮兮的睡袋,散落着一些简易的洗漱用品,还有许多食物包装袋。
蒜队长陆续检查了几顶民工帐篷,都没发现异常没有厮打、殴斗的痕迹,工具摆放得也算整齐,都是普普通通休息的地方。
不过荀堂山却心存怀疑,因为从摆放工具的种类和数量来看,这些人失踪之前,他们并没有去发掘或者工作。
也就是说,事发之前,大家并没有在考古现场忙碌,而是留在帐篷里休息。
没有遗址,也没有工作的迹象。难道根本不像费唐说的“有重大发现”,而是民工们只待在沙漠深处消耗给养来着
不可能
荀堂山俯下去,他仔细检查着那些工具,发现它们都有最近被使用过的迹象。有把头的刃上面还有明显的新卷痕。
所以,闻牧山和费唐他们确实发现并挖掘到了什么东西,只是失踪那天,这些民工并没有在工作。
这时候,蒜队长忽然叫他过来,因为他发现了一顶更有烟火气的帐篷。
睡袋上还有一堆扑克牌,扔着两包打开一半的卷烟,还有半瓶“伊力特曲”白酒,旁边还有两个马扎,马扎上放着几个玻璃杯,还有一包炸蚕豆。看样子民工们经常在这里休憩,或是打发无聊的时光。
这个帐篷里还有一张桌子,桌子上有一支英雄牌钢笔,还有两支铅笔,旁边还摆着一个干电池台灯,台灯边上还有一个放大镜。
荀堂山一眼就认出,那个放大镜正是费唐的东西可是,他围着桌子转了一圈,并没有找到费唐的背包。
费唐平时总随不离地背着一个蓝色帆布双肩包,包里有保温水壶、各种笔、尺子等随工具,还有工作志、参考书籍之类的东西。但荀堂山找了一圈,却没有找到双肩包的踪影。
蒜队长却跪在地上,看着桌子腿儿的部分,然后站起来。
“这张桌子原来不在这里,是之后搬过来的。”他说。
“之后什么意思难道这原来不是费唐的住处吗”荀堂山皱着眉头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