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还摆着碗吃了一半的红豆薏米粥,旁边开了一袋山楂条,还有一些开了包装的治胃疼、感冒的常见药品。
桌底下的垃圾桶里,外卖饭盒早就塞得满满当当,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气味。
我拧开桶盖儿,倒了一杯清水,但就在这时,我无意中被她茶几上的几张涂鸦纸惊住了。徐楚月明显学过素描,她似乎也常用彩铅画了不少城市风景。
而把我吸引住的,却是摆着正上面的一张纸。
纸上画着一轮满月,满月下面是一条小巷。整个画面都是黑白色调,除了店铺招牌上亮着的彩灯。
就在这条巷子里,有一个男人在状若平常地独自行走着,唯一与众不同的是,他身上背着个圆乎乎、黑乎乎的东西,仔细看去明显是一口巨大的铁锅!
背锅侠!徐楚月看到过背锅侠!
……
徐楚月使劲撑着坐起来,我扶着她后背,把水喂下去。
她脖子上还残留着一道绛紫色的勒痕,头上那两道小小的切口还渗着血津,她指指抽屉,我翻出两条创可贴给她贴上。
“好点儿没有?”我问。
她点点头。
“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?你怎么倒在地上,是有人进屋袭击了你吗?”我接着问。
她下意识地点点头,不过随即愣了一下,接着又摇起头来。
“还是不能说话吧?要不要去医院或者报警?”
“不,不!”她忽然激动起来,使劲摆着手。
“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?”
她看着我,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说道:“我不想惊动警察——如果告诉你,你能答应保密吗?”
“不一定。”我实话实说,“如果事情很严重的话。”
她脸上浮现出惨淡的笑:“你这个人,还算实诚——我好奇心太强,惹到麻烦了,是自己不该惹的事儿。”
“刚才袭击你的人,究竟是谁?”我想了想又问,“是男的,还是女的?”
“不知道男女,刚才有人敲门,我以为是快递,就赶紧过去顺手打开,结果有个黑影唰地就冲进来,我还没来得及看,那人挥手就把我打昏。不过,后来那家伙刺我的额头的时候,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点儿样子,好像在哪里见过……”
“什么样子?”我担心地问。
“一个奇怪的人,脑袋上好像蒙着面纱,但五官却隐隐约约看不出轮廓。哎呀,头好痛,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……”
我长叹一声,按照她描述——动作迅速、上来直接打昏,还蒙着面纱——看来十有八九就是华鬘。
“先别伤脑筋了,”我打断她,“你说惹到人了,是怎么回事?”
徐楚月沉默了一会儿,她似乎在做着什么决断,过了半晌,她才喃喃地说:“其实吧,我一直在打听花衣鬼的事儿来着。昨天警察来小区勘察,我本来想找警察说说自己遇到的事儿,结果撞见了你和那个怪姐姐,就把我给吓跑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