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进我家,换上拖鞋,独自溜达到厨房里倒了一杯水,然后瞥了一眼厨房里东倒西歪的几个料酒瓶子。
“你变懒了啊,这些调料瓶子该清清了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我赶紧把那些瓶子塞到垃圾桶里。
她端着水出来,往沙发上一坐,还翘起二郎腿来,搞得就像在自己家一样,再也没有上次那么拘谨了。
“坐下,说说吧。”她指着旁边的椅子说。
我慌慌张张地拉过椅子:“说……说什么?”
“说说你俩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,到底干嘛去了?赶紧从头给我说一遍。”她乜斜着我说。
说实在话,我也困得睁不开眼了,但既然女神问话,我只好打起精神,一五一十地把今天遇到的事情跟她讲述起来。
她听完点点头,然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,没想到立刻就喷了出来。
“怎么回事,这是?!”她使劲闻着杯子里的水说,“怎么这水闻着没事儿,喝起来就一股子料酒味儿?!”
我心想,杯子里的是水,至于料酒味儿,那是您喉咙里的味儿——但我不能如实这样讲。
“哦,今天不是做饭吗,我倒料酒,不小心洒了,洒到这杯子里了,我估计没涮干净。”
“你怎么不告诉我?!”
我心想,不是不想告诉你,是不敢告诉你啊。
“不对。”沈喻忽然皱起眉头,“这种饮水用的杯子,怎么会跑到厨房里去?你在骗我,对不对?!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
沈喻冷冷地看着我,她又低头闻闻杯子,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快步走到厨房里,她俯下身看了下垃圾桶——那里正躺着我刚刚扔掉的几个料酒瓶子。
我看到她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,铁青得就像下雨天的石板路一样。
“我明白了!气死我了,这个混账女人!”沈喻忽地站起身来,她咬牙切齿地骂着,然后恶狠狠地看着我,那样子就像准备把我生吞活剥似的。
“我……她非得说料酒好喝,有味儿……”我使劲挠着头。
“说!她除了喝料酒,还吃了什么东西!要是敢隐瞒一个字,我叫你好看!”
我吓了一跳,赶紧把华鬘吃德国大肘子、喝威士忌、灌料酒、追脑残剧的光辉事迹统统汇报了一遍——哦对,她还装狗闻味儿破案,还顺手弄翻了一整条街的电线杆子……
沈喻听得呼哧呼哧喘着气,胸部也一起一伏着,我刚说完,她就直接跑到客厅旮旯里,把电子体重计掏出来,站上去一称,顿时发出一声尖叫。
“哇呀呀呀!我非杀了这个小畜生不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