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这么猴急。”李亚茹看看表,这会儿才十一点半,不是约好了十二点吗?况且刚才进院子的时候,她没有上栓,给罗老松留了门啊。
一推不就进来了吗?敲门干嘛呀?对门蒋老太太一直盯着这边,敲门不是给人通风报信吗?!
李亚茹越想越生气,但生气也没用,外面院门那里还是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。
“真是个笨蛋!”李亚茹赶紧关了火,擦擦手走出屋门,快步朝院子大门走去。
“没锁门。”她边说边压低声音说。
但对方就像没听见似的,敲门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大了。
“你疯了啊!蒋老太太一直盯着这边呢!”李亚茹想骂也不敢抬高声音,她气呼呼地走到院门前,伸手拉着两个扶手使劲一拉。
“啊!”她瞪大眼睛,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,随即后退几步,一屁股蹲在地上。
李亚茹爬起来想跑,但她觉得自己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。就在这时候,她听到巷子对门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,应该是蒋阿姨听到动静嗖嗖地冲了出来。
“啊!鬼啊!”她听见蒋阿姨发出一声更加刺激的哀嚎,因为她肯定跟自己看到了同样的场景——一个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人正站在卢家门口,但最诡异的是,它的肩膀上面空荡荡的没有头颅!
两个女人更加惊恐地叫嚷着,也就在这一刹那的工夫,那花花绿绿的衣服在院子门口一闪便不见了踪影。
自此,除了第一次目击者罗小茂,云塘镇上可以确认自己见到花衣鬼的已多达三人。
据徐楚月回忆,她那天是在夜里十一点左右在小巷里与花衣鬼擦肩而过,而花衣鬼敲响卢家院门的时候是在十一点半左右。
也就是说,花衣鬼在半小时内,从“豪情”酒吧后面的巷子来到了卢爱强家,而且这半小时中间,它可能还掳走了罗老松的性命——
第二天早上,一位起早去赶车的年轻租客发现了罗老松的尸体,他靠在一根电线杆上,瞪大着眼睛,嘴唇苍白,脸上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电流斑。
罗老松死后不久,第三起案子就发生了。这次出事的是镇上的老酒鬼尚卫民。
尚卫民五十八岁,从小就爱喝酒,爱撒疯,他因为醉酒打老婆离了婚,儿子也判给了前妻,一度十分潦倒。
好在云塘镇一拆迁他不仅分到了房子,还得到一大笔安置费,于是索性辞去给厂子看门的工作,整天泡在酒馆里,成了名副其实的酒腻子。
出事的那天下午,尚卫民又一次把前妻打了。
他之前妻子的名字叫姚玉凤,姚玉凤也是云塘镇本地人,但她是个独生女,没有亲兄弟姐妹,所以自小便挨人欺负,加上父母早逝,没人帮衬,这才经常被尚卫民打骂。
即使后来法律上离了婚,但在尚卫民眼里,姚玉凤永远是他老婆,所以他一不如意了就冲去姚家撒泼打诨。
云塘镇的人大多抱着一种欺软怕硬的态度,像尚卫民这种恶人大家都躲着走,更不愿意没事去招惹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