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做慈善的吗?”我帮着华鬘把羊肉串上的肉块撸下来放在塑料袋里,她正伸着手大把大把抓起来吃着。
“不知道,我也没见过他。这店里是今年才盘下来的,店里就雇了三个人,后厨的厨师,吧台的我,还有一个老爷子是杂工——削土豆刷盘子擦桌子扫地,什么都干。”
“真是良心卖家啊。”我看一眼华鬘,捂着心口说,“以后她要再喝酒,我还来你们这儿。”
“我看下次您还是自备酒水吧。”
我俩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,就听见身旁“咚”的一声,原来华鬘干完两桶二锅头后终于醉了,正趴在桌子上鼾声震天。
“得,我就不打扰您今晚良辰吉日了。”他站起来对我说。
“你觉得我有那心思吗?”我说。
我结了账,扛着华鬘往外走去。
晚上是酒吧街最热闹的时候的,好多人看我扛着个漂亮女生放在副驾驶上,纷纷投之以嫉妒或不屑的目光。
“这么有料的女人,便宜这王八蛋了。”我听见有人咬着牙根,窃窃私语。
“就是,你看他开的那破车——好白菜都让蠢猪拱了。”
我心里一边默默问候着他们的大爷、大妈以及其他,一边发动汽车,载着华鬘往家去。
有人说,醉酒的人就像死尸一样沉重。
我没扛过尸体,也是第一次扛醉酒的人。实话实说,我觉得这句话得分情况,如果你要扛着一个这么漂亮的女生,你大概也不会觉得沉。
我一手扶着华鬘,一手掏出钥匙拧开家门。
我走进里屋,把她轻轻放在小床上面。
华鬘鼻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,她漂亮的鼻翼随着呼吸一翘一翘的,浑身上下酒气冲天。原本我想帮她擦洗一遍身体,但想了想还是没敢下手。
她不会介意,但如果第二天被沈喻发现了,那我可就百口莫辩了。
所以,还是保持“原生态”吧。明天沈喻肯定会恼怒,但针对的只是酗酒的华鬘而已。
如果我给她擦洗身体——那沈喻发飙的对象就变成我了。
她和她之间,反正也只是人民内部矛盾,就算再生气,也不会自己抽自己嘴巴吧?
想到这里,我发现自己也慢慢学会甩锅了,看来都是形势所迫啊。
我注视着躺在床上的这个美人,不禁又有些想入非非起来。为了不让自己犯下原则性错误,我只好咬牙站起身,轻轻带上卧室的门走了出去,站在客厅的窗外,眺望着魏阳的夜景。
在星空之下,整个城市就像一只巨大的有生命的兽,正在万家灯火中均匀地呼吸着。
月儿弯弯照九州,几家欢乐几家愁。
最近我和周围的人都太累了,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。
我这么想着拉上了窗帘,躺在沙发上,盖上一条毛毯,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。
手机传来几声提示音,我没有理睬——只要华鬘,不,沈喻在我家里安安稳稳地睡着就好了,至于其他的事情——明天再说吧。
我的意识飘忽起来,向最深最暗的梦乡滑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