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人名叫罗子栋,人们习惯都叫他“骡子”。
骡子是个街头小混混,有次居民报案说最近夜里经常闹鬼。
但犯罪警察能管,闹鬼这件事警察可管不了,因为世界上应该就没有鬼。
当年小余还在派出所工作,老警察都忙忙碌碌,所长便找来小余,叫她去调查下这件虚头巴脑的案子。
小余去街道走访了一圈,发现报案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,他们都住在平房里,而且遇到的情况也一样,就是半夜醒来发现有张鬼脸扒着窗户朝里面偷窥。
有时候那张鬼脸嘻嘻笑着,有时候却伸长了舌头翻着白眼,而且据目击者反应,那张脸尤其得苍白,嘴里还经常发出呜呜的声音。有几个女的夜里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得晕了过去。
小余去发生闹鬼事件的窗台边看了看,她发现窗台上的灰尘有被扒蹭的痕迹,有的窗台下的地上有明显的脚印。
“不会是偷窥狂吧?”小余如此想。
但她转念一想便否决了自己的推测。因为偷窥狂的活动比较规律,例如他们如果能找到一个很好的偷窥地点,或者选好了一个被偷窥的对象的话,便总喜欢在同一个地方出没和蹲点。
但这个人不一样,这个人是一家挨着一家偷窥的。小余既然摸到了他的出没规律,在街上踩好了点,夜里便蹲守在她认为那个人应该会出现的地方。
连着蹲了两天都没有发现,就在小余快要放弃的时候,偷窥鬼出现了。
一个瘦削白净的小伙子探头探脑地溜进小余蹲守的院子,他四顾无人,便悄无声息地来到一家窗户前头。
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工具,三下五除二就把窗户撬开了一条缝隙,然后只见他伸进一根铁丝,把里面的窗帘轻轻掀开一角。
就在他全神贯注做这些鬼祟勾当的时候,小余已经蹑手蹑脚溜到了他身后,然后一下子把他按到地上,咔嚓一声带上手铐。
“不许动!警察!”小余高喊着。
偷窥鬼被带到了派出所里,他一进门就痛哭流涕,哀嚎连连,一句话都问不出来。
小余索性不给他水喝,他连着哭了一个小时,终于嗓子哑了。
“警官,有水吗?”他满脸鼻涕眼泪地看着小余。
“有啊,水多得是。”小余转过身,拍着自动饮水机的水桶说。
“是不是我不招,你们就不给我水喝?”他又眼巴巴地问。
“别闹,我们是人民警察,不会虐待犯人的。不过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,说说吧,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?”
偷窥狂愣了一下,他似乎没有预想到小余能看穿他的目的。
他咽口唾沫,小余把一杯白水递到他的面前。
“唉,既然警官都看穿了,我就直说了吧。我呢,叫罗子栋,道儿上的人都叫我骡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