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她现在突然做些什么动作,一定会引起这个生性多疑的儿子反感,到时候要是误以为她要叛变什么的,小命恐怕难保。
所以,阎贝决定,走一次温水煮青蛙的路线,反正现在距离嬴政死还有将近二十年,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磨。
如果在他快死了都还没能拿下,那她就给他续命,一直到任务完成为止。
嗯,当前的任务就是,先保住小命再说!
暗自握了握拳,阎贝低头看了眼自己这头长到脚踝的长发,转身对身后满眼警惕,以为她想要作妖的良异,笑着问道:
“有剪刀吗?”
良异一怔,神情复杂的看了眼笑嘻嘻的阎贝,双膝一弯,“扑通”跪了下来。
高声喝道:“还请太后莫要为难奴才!”
他这声音又尖利音量又大,身前的阎贝没没吓着,倒是惊得院门前的两名侍卫“刷”的把腰间大刀拔了出来,犀利的目光直直盯着她,目中全是警惕。
见此一幕,阎贝内心那是卧槽卧槽的。面对这些怀疑警惕的目光,她觉得就算是她现在跟他们解释她要剪刀只是用来剪头发,而不是自杀,这群人也不会相信。
阎贝不说话了,无语的瞥了眼跪在身前的良异,在两名侍卫惊悚的目光下,抽下腰间的腰带,一边绑起长发一边大跨步朝二人走去。
那模样,愣着把两名侍卫给整懵逼了,直到阎贝人到身前,伸手来夺他们手中的刀时,二人这才反应过来。
抬手准备去挡,不曾想阎贝扬起拳头直接对着二人面庞上来了一拳,良异只听得“咚咚”两声闷响,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,就看见两名侍卫流着鼻血,哐嘡一声,躺了。
“太后!”
良异惊呼出声,不敢置信的看着阎贝拿起一把大刀,抬起就往自己头上挥去,吓得慌忙从地上爬起来,一边冲一边伸手大喊:“不可不可!”
阎贝看都没看他一眼,一手挥刀,一手握住绑起来的长发,分分钟长发就断成了两截。
良异震惊了,不敢相信的看看阎贝手中那束被腰带绑起来的长发,又看看阎贝那头齐腰散发,脚下一个踉跄,跟着两名侍卫一起躺了。
不过两名侍卫是后背着地,而他是前胸着地。
“太后!您您这是何苦啊”他低呼道,眼中再也不是之前例行公事一般的淡漠,震惊布满了他的双眸。
古人言,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,孝之始也。
太后今日居然亲手挥刀断发,莫不是受了刺激,疯了不成?
阎贝岂能看不懂他那“你是疯子”的眼神?但她没说什么,只是把断发扔到他面前,什么也没说,转身就往殿内走去。
在进殿前,她又回过头来,对还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的良异笑着嘱咐道:
“我饿了,多给我端些吃食来。”
说完这才进殿,开始打量自己今后的窝,想着怎么收拾出一个舒适的环境来。
她自顾参观寝殿,也没说那头发怎么处理,只以为良异自己会拿去垃圾堆扔掉什么的,却没想到,良异却误会了她的意思,爬起身来,捡起那束长长的断发,出了棫阳宫。
至于那两个侍卫,就让宫门前的侍卫长自己处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