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怕什么就来什么,拓跋赤辞的命令还未传达出去,从土丘两侧出现了两道黑线。
渐渐地黑线变粗,幻化成了两道骑兵线。
正是牛进达率领的四千禁军骑兵。
拓跋赤辞见了头皮发炸,原来埋伏的不是弓手,而是骑兵。
骑兵从土丘上冲下来,这势头岂是原地列阵的jūn_duì能抵挡的?
就算同样以骑兵相抗,可党项骑兵还没动作,根本来不及加速。
没有速度的骑兵还不如枪兵有用,至少他们可以用血肉之躯加上长枪阵抵挡。
可党项人哪有长枪兵,他们只有弓和刀,甚至连马槊都没有。
天哪,天要亡我啊。
拓跋赤辞此时除了祈求上天,已经想不什么办法来。
只能寄希望于党项骑兵的弓箭能抵挡一时。
坐拥数万大军,却在这谷口变得全无还手之道。
拓跋赤辞一时肝胆俱裂,说不出话来。
李沐在李沂出发时就爬上了土丘,开始观察战场的情景。
从土丘上望去。
李沐的一千五百骑兵组成的三角形迅速地插入敌军,如同快艇行驶在海上,两边翻卷起的波浪就是敌人的躯体。
而自上而下开始冲锋的骑兵如同两道翻滚的波浪,带着飞扬的灰尘卷向敌军。
此时此景,让李沐不禁有些得意起来,颇有一种剑在手,问天下谁是英雄的激荡心境。
只是李沐不敢明说,他留在此地美其名曰是在指挥,实际上却是不敢上战场。
开玩笑,战场上万一有流矢射向自己怎么办,来到大唐,连个女人都还没有,死了可是要下地狱的。这才是李沐的心里话。
而此时,李沂所率的护卫营已经开始接敌。
“轰轰轰……。”密集的爆炸声散布在谷口前的空中。
三角阵型中,以马槊为尖,左右护卫左手举盾,右手以手榴弹开路。
就象烧红的剑捅入雪中,如入无人之境。
而土丘上冲下来的禁军骑兵更是如潮水席卷而过,空中不断有人体飞起,那是被撞飞的党项人。
从李沐所在之处可以清晰地看到战场态势,党项人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。
在左中右三个方向上,唐军稳步推进,丝毫没有滞涩地感觉,如同一场事先商量好的演习一般。
果然,仅仅半个时辰,党项人再也不理会拓跋赤辞的军令,开始向南北两个方向溃散。
拓跋赤辞眼见败局已定,只能选择逃跑。
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,因为李沂所率的护卫营兵锋已至,迅速将他们包围起来。
数十个拓跋赤辞的亲兵上前想要抵挡,被扔出的几个手榴弹炸得粉碎,余者再无抵抗的信心。
一齐跪倒在地投降,祈求活命。
只有拓跋赤辞一人强硬地站立着,不说话也不投降。
李沂没有下令砍杀拓跋赤辞,只是令传令兵向土丘上挥旗示意。
李沐见了旗语,知道胜券在握,战场上只有十数处被包围的小股党项军在顽抗,已经激不起什么大浪来。
对这场阻击战的胜利,李沐并没有太大的惊喜。
用超越这个时代的强大实力击败毫无准备的党项人,可以说是意料中事,唯一的区别是自身所受的损失多少。
不过看情形,这场战斗远比李沐预想的要顺利。
想来伤亡还是可控的。
李沐施施然骑马下了土丘,在护卫的保护下来到已经被捆绑的拓跋赤辞面前。
这一路上,李沐接受着护卫营将士的欢呼,感受到护卫营将士的目光中多了一份真诚的敬意。
士兵只要主帅能带他们走向胜利,那么主帅就算有再多的不是,也会被不经意地忽略。
现在的护卫营将士眼中,李沐无疑就是那个能带他们胜利的主帅。
“伤亡如何?”李沐第一句话问得就是兄弟们的伤亡。
李沂答道:“还没核实,不过照情形看来,应该不大。”
李沂的话语中流露出强大的自信,还有无法遏制的欣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