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沐并没有大量生产白酒和酒精的意思,而仅仅是满足工坊所用,还有就是长期供应“一杯倒”酒楼,以让其在酒楼林立的平康坊占据一席之地。
倒不是李沐不想赚钱,只是在没有可以替代的粗粮时,大量生产白酒太费粮食,在这个时代,粮食就是jūn_duì,大量的消耗粮食,必会引起御史和有心人的注意,恐怕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。
转眼间,马车来到“一杯倒”酒楼前,现在还没过申时,吃饭喝酒的时间未到,照理应该还是人流稀少的淡时,可李沐却发现,酒楼前早已是人流如潮、拥挤不堪了。
进出者多是肥头大脑、锦衣彩袍的商贾和风流倜傥的纨绔。
李沐让随从等候,自己独自进了“一杯倒”。
酒楼有三层,正厅就占了约二亩地,是为天井,一至三层通达,让人进去一看便觉得奢华无比。
这时一个专门迎客的机灵小厮上前,正待开口相询,李沐不待其开口,便取了块碎银抛给他道:“去杯莫厅,前头带路。”
那小厮一怔,疑惑地看了看李沐,又看了看手中银子。
突然展颜一笑道:“好咧。”
酒楼上下三层,一楼招待普通酒客,以春夏秋冬四季为名,各季下设六室;二楼款待豪商巨贾,以梅兰竹菊为名,各花下设五厅;而三楼却不对外人开放,只接待达官贵族,以天地玄黄为名,各名下设三堂。
而天字三堂,更是非王侯将相不可入。
唯有杯莫厅,是常玉为李沐单独预留的一间雅室,不大,却不对常人营业,在三楼最里端。
听这名字,就知道又出自李沐之手。
来到杯莫厅,里面的家具皆是出自李沐庄中,一应家具皆是现代气息。
八仙桌、太师椅,甚至还备有摇椅。
李沐自来熟地在摇椅上躺下,使那小厮去叫常玉。
不一会儿,常玉带着二人匆匆赶来。
一进门,常玉便吩咐跟来的二人把住进口,不得放人进入。
“属下见过少主。”
李沐从摇椅上起来搀扶要施礼的常玉,道:“我说过的,咱们是一家人,常大叔以后不必多礼。”
常玉却坚持道:“伦理纲常,礼不可废。”
李沐无奈,只能受了一礼。
坐下之后,李沐问道:“酒楼经营得如何?”
“回少主话,酒楼如今可谓是日进斗金。”常玉满脸喜色,“属下依少主的法子,每天控制着只卖一百斤三蒸酒、二十斤七蒸酒,只将一蒸酒敞开了卖,本以为会影响利润,不想反而引得客人们争相竞购。如今一天下来,单酒钱就有千贯的流水,少主想必也看到了,每天酒楼都有排队等候之人,络绎不绝啊。”
李沐微笑地点点头,当然了,饥饿营销术在这个时代可不是能常见。
况且这个时代,世人哪喝过如此高度数的白酒,而白酒只有“一杯倒”酒楼才有,用了饥饿营销术,物以稀为贵,世人不疯狂争抢才怪呢?
而李沐定的价格更是普通百姓不敢想象的,这还是卖香皂的套路,先定位高端,抢了头啖汤,赚够了富人的钱,然后再将价格降下来,普及给寻常百姓。
这也是变相的杀富济贫不是?
李沐将白酒分为三种,分别以蒸馏次数多少划分,“一蒸酒”一斤五百文;“三蒸酒”一斤二贯;“七蒸酒”一斤高达二十贯。
李沐定这价格,就是要达到物以稀为贵的目的,就象后世的名酒茅台一般,这已经不是喝酒,而是喝品位了。
要让全长安的有钱人,以喝这酒为荣,以不喝此酒为耻,就不是目的而是手段。
长安有钱之人多如牛毛,喝得起一斤二十贯“七蒸酒”的也不在少数,可是在饥饿营销术下,就算有钱,想买到一斤“七蒸酒”,也是需要费不小的耐心的。
正因为如此,长安显贵宴客多以一斤二十贯的“七蒸酒”待客,否则就觉得没有了档次,显不出与众不同来,而落人口实。
酒楼的利润自然是水涨船高,一发不可收拾了。
李沐此来却非为了这白酒的利润,他来此还有别的事要交待常玉。
“常大叔,狼牙卫筹办得如何了?”
“回少主话,属下已在长安城暗中招募了三百余人,三教九流,无所不纳,且个个身怀绝技,眼下在酒楼中,也安置了三十人。属下是想将酒楼设为狼牙卫总部,然后向周边扩展。”
李沐点点头道:“做得不错,还须注意保密。”
“少主放心,属下按少主的意思,所有狼牙卫都纵向联系,属下通过军师梁仲业向狼牙卫下达指令,并不与下边直接联系,甚至酒楼中的狼牙卫也不知道属下就是大档。”
李沐闻言很满意,他的本意,设立狼牙卫并非对此抱有太大的期望,最主要的是能更有效地控制常玉、梁仲业及其下面的十几个弟兄,能让他们心中有目标、平日有事可做,不止于突然发疯,扰乱李沐平稳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