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和他自诩“颜控”的行为完全相悖。
这个“主上”到底是谁,是不是他原世界里的人?和他又有什么关系?
为什么反派总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?
他本以为自己只是单纯做任务的,可是一路走来,这个叫白景离的反派给他带来的疑惑越来越多。他真的只是因为白景离长得好才选择的么?还是另有原因?
另一方面,他隐隐觉得,系统看似天然无害,其实没那么简单,仿佛总在有意无意地误导他,并向他隐瞒着什么。无论如何,这件事情必须闷在心里,不能给系统知道。
系统忽然给他发来监控。陆州回过神:“怎么了?”
系统说:“宿主萨玛……这是你走以后,反派的反应。”
只见白景离面色冰冷地盯着陆州离开的方向,然后愤愤地走到花洒下冲洗,力气非常大,就好像要把浑身的皮肉揉烂。
陆州叹了口气:“我知道了。”
系统说:“怎么办啊宿主萨玛,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拒绝和反派洗澡,可你现在已经得罪他了。”
陆州沉吟一下,换了一副吊儿郎当的口吻:“系统小宝贝儿,我糊弄反派的,你也信了?”
系统一愣:“啊?”
“我故意的。”陆州说,“你等着看我后面怎么圆。”
系统忽然又发出一阵警报。
陆州揉了揉太阳穴:“你又干什么?”
“这不是我弄的。”系统有些错愕,可过了几秒以后,它就惊呼道,“宿主萨玛,出事了,你那几个同事半路上遇到丧尸了。”
陆州站起来:“怎么会发生这种事。”
监控发过来,只见几个同事说说笑笑地走在下雨的路上。这会儿天已经全黑了,他们在经过一个居民区后面的绿化带时,突然从灌木丛里冲出一个丧尸。
其中一个同事猝不及防,被其抱住,狠狠咬在脸上。
丧尸喉咙里发出咯咯声,它皮肤已经溃烂,露出底下暗红的腐肉,而完好的地方也像泡过福尔马林了似的蜡黄惨白,十分可怖。但幸好这些同事都受过专门的培训,知道怎么应对丧尸。有胆大的很快镇定下来,取出□□爆了丧尸的头。
污血四溅,丧尸倒地。他们商量了一下,架起被咬的同事匆匆赶回实验楼。
系统说:“有一个居民外出办事,遭受僵尸袭击。他虽然幸免于难,可腿上被抓破了一块表皮。这种浅表的创伤潜伏期特别长,当时瞒过了安检,他自以为没事了,可是几天之后,他还是发生变异。现在外面下大雨,路上没几个行人,你的同事当然就成了他的目标。”
丧尸病毒是不可治愈的绝症,更是灾难。人一旦被咬,哪怕有绿血胶囊加持,最后的几天也要在政府的严格监视下生活,并做好随时被爆头的准备。
现在这个同事被咬了一口,起码还要几个小时才会变异,其他同事不忍心对他下手,于是拉到实验楼找陆州想办法。
这真是给他找了个麻烦。
眼看几个同事已经趁着夜色来到实验楼下,陆州从洗衣机里捞出烘干的衣服穿上,并把白景离的衣服放到洗澡房的外面,敲了敲门:“嘉嘉,爸爸把衣服给你放这了。”
几秒钟以后,里面才传出一声闷闷的“嗯”。
陆州刚要说什么,就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,紧接着几个同事架着那个被丧尸攻击的同事进来了,看见陆州眼睛一亮:“陆教授,你原来在这啊,我们打你电话没人接,还准备去你家请你来呢。”
陆州一眼就看见了那同事脸上血淋漓的牙印,脸色变了:“怎么回事?”
有个同事回答:“他被丧尸咬了,教授我们怎么办?是交给政府还是直接把他给……”
立刻有人反驳:“胡说什么,他还没死呢!”
“可是他迟早会变异的啊,还不如早点解脱……他家里条件不好,也没钱买绿血胶囊啊。”
大家七嘴八舌地争论着,被咬的同事有些绝望地开了口:“还是把我杀了吧,我不想危害社会。”
“别胡思乱想。”陆州沉声说罢,吩咐这几个同事,“你们把他抬到无菌室去,我检查一下。”
同事们便住了口,把人送无菌室去了。可陆州却进屋以后,却把他们都赶了出去,并要他们对此事守口如瓶。身为陆州的助手,他的要求大家当然能做到。尽管他们还是很疑惑,不知道陆州要做什么,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各自回家。
陆州则来到冷冻柜里,取出他前不久放进去保存的一批样品,拿注射器抽了几毫升出来。
这是粗略配制的,只草草过滤灭菌了一遍,连细菌内毒素,热原等基本项目都没做。但来不及了,比起药物引起的应激反应,丧尸病毒要危险千百倍。
陆州好言安抚了伤员,把溶液给他注射了。
十分钟后,陆州拎着换下来的垃圾袋走出无菌室,把门锁好。一扭头,就看见白景离站在前处理室的门前对他微笑,陆州有些不自然地把垃圾袋往身后放了一些,勾起嘴角说:“嘉嘉,你洗好了?”
白景离说:“早就洗好了,爸爸我们回家吗?”
他的表情格外乖巧,却不动声色把一样东西藏进了衣服口袋里。
那是谭眉父亲给他的微型摄像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