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景离皱着眉心:“我洛家和秦家纠葛多年,母亲心知肚明,何不拒绝?”
洛夫人微微一叹:“可是越儿,我征询过岚儿的意思,她是愿意的。”
白景离睁大了双眼,不可置信了半天,终于憋出两个字:“胡闹。”
“你父亲的事情为娘自然清楚,可也不能怪秦家。何况秦家的声名和咱们家旗鼓相当,也算门当户对。我看子明这孩子聪明,人也不错,慕光又说把家主让给他。你父新丧,为娘此刻不可能答允。但既然岚儿有意,为娘没有拒绝的理由啊,还是日后再说吧。”洛夫人如此解释。
“母亲,你……”白景离想说你不懂,但他的孝心不允许,只好按着火气道:“阿岚在哪?”
洛岚此时正在闺房中兴冲冲地看桌上的一堆东西。
秦子明一早托丫鬟送来一堆淮南的丝绸和饰物,无论花色还是款式都是那边的特色,在岭北颇为少见。洛岚脸上透着几许绯红,拿起一枚红玉手镯细细把玩着,想起月下那个玉树临风,侃侃而谈的年轻人,她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。
闺房的门忽然被大力撞开,白景离一脸怒意的走进来,“你太任性了!”
洛岚本还想找燕秋问问他身体如何,此时被他劈头盖脸地说了这一句,那一点牵念顿时烟消云散。她毫不示弱地说:“你什么意思?凭什么一大早就来斥责我!”
白景离道:“你若想出阁,我会替你另寻一门好亲事,秦家的我不答应!”
“谁想出阁了!你……”洛岚被他一句话臊得泪水打转,“你太过分了!别说我还没点头,就算我答应了,母亲都不拦着,你跑来说什么!”
白景离尽心竭力地维持人设,丝毫不照顾她的情绪:“我是为你好,秦家狼子野心,跟了秦子明,你就是跳进火坑里。”
“为我好?”提到这个,洛岚的怒火也起来了,“从小到大,你管过我多少?秦子明还知道送东西讨我欢心,你呢?从小到大只会和父亲一起逼我念书学女红!”
白景离这才看到桌子上的大小物件,面色骤寒,洛水剑在手中一震,虽未出鞘,剑气却迸射开来,登时将桌上华美的绸缎劈成了碎片。
洛岚呆呆地看着四下散落的碎布,很快回过神,大声质问白景离:“你疯了!你干什么!”
“区区几块布,就把你给收买了?”白景离冷言冷语地回她,“若父亲尚在,一定对你很失望,居然对仇家的儿子心心念念”
洛岚眼泪登时涌出眼眶,她哭道:“你还好提父亲,你若能和秦师兄那般厉害,父亲又怎么会离我们而去!秦家和洛家以前也有过联姻,为什么你就非要来苛责我!”
被戳到痛处,白景离的怜惜之情荡然无存。
“秦洛两家势不两立,只要你在秦家,便早些死了这份心。”不管洛岚哭得有多悲戚,离开之前,白景离无情地留下这句话。
客服问他:“这么对女孩子,是不是有点过分?”
白景离道:“是过分了,但我就是要这种效果。”
第二天,洛岚的贴身丫鬟就惊慌失措地喊起来:“不好啦,小姐不见了!”
白景离故意作关切状:“昨晚林老师在导演那里呆了两个小时,我正要打电话询问,林老师就自己下来了,看着很疲惫的样子。我以为您只是在陈导演那里……咳,累着了,歇歇就可以了。但您到现在腰都直不起来,不碍事吧?”
大家都是成年人,开这种玩笑本无伤大雅。可林敬宇脸却红了,气的。
他好容易憋出一句:“哦,这样啊。”
紧接着怒气冲冲的点开系统:“这个反派真是够了!趁着老子醉的一塌糊涂,对老子作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,现在居然把锅推给陈素!”
是的,白景离昨晚那一握,他一秒从金箍棒萎成香蕉皮,上厕所都疼!
系统小心翼翼地说:“但宿主萨玛,薛沐为什么这么说?你一问陈素,他不就露馅了?”
林敬宇呵呵一声:“你等着,我亲爱的小系统。”
然后当着白景离的面,他拿出手机,有些难为情地说:“那要不,我给陈导演打个电话问候一下。”
白景离笑了笑,没吭声,低头一口一口吞咽着甜豆腐脑。
林敬宇拨出一串号码,陈素几乎是秒接,急切地问:“喂,敬宇,你怎么样了?”
昨晚出了那种事,她碍于彼此的身份不敢声张,心想薛沐就算人品再差,也不至于对林敬宇做什么。这可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林敬宇说:“阿素对不起,昨晚我喝多了,你……还好吧?”
陈素有点蒙:“啊?我……我还行。”
林敬宇把声音放得特别轻柔:“小薛说,我在你房里呆了两个小时才走。抱歉我有点断片,但你放心,我会对你负责的。”
陈素在电话那头静了几秒,随即娇羞地笑起来:“是的呢敬宇,昨晚你好厉害的。”
然后又说了许多爱你之类的情话,两个人才挂断。
林敬宇很不好意思地对闷头吃饭的白景离说:“小薛见笑了,我一坐下去就站不起来,只好当着你的面……”
“理解理解。”白景离笑得很宽容,心底渐渐拢起一抹阴云。
负责?就看他怎么对陈素“负责”!
这时,林敬宇没留意把包子掉在地上。他本能地弯腰去捡,不料扯动胯间,顿时皱眉道:“好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