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嬷嬷的语气又变了,这回像是威逼着犯了事的人签字画押一般,很是威风。
原来,柳如风不是真的怀疑宁绾。
而是怀疑李洹。
蒹葭去报官是事实,如果是李洹指示蒹葭去报官的,事情便复杂了。
又想把事情弄清楚,又怕自己出场太打眼,所以柳如风才会躲在暗处,让就在院子里的花嬷嬷动手打探。
近水楼台先得月,同在一个院子,要杀要剐都容易多了。
要论起对付奴婢的手段,后宅中生活的嬷嬷,比男子强多了。
花嬷嬷的话,蒹葭真的听糊涂了,她问,
“嬷嬷到底是什么意思,我听不明白?”
“好个嘴硬的东西!死到临头还不开口,既然给脸不要脸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花嬷嬷叫嚣着就要打人。
透过窗户,只看到孙嬷嬷两人连拖带拽去撕扯蒹葭。
蒹葭个子高,但手上没力气,两个嬷嬷一起动手,还不被欺负得惨惨的?
宁绾愤怒不已,一脚踹开了房门。
屋外冷风吹进去,吹得桌上烛焰摇晃,房中三人具是一静。
孙嬷嬷拿着木板子要去打蒹葭嘴的手僵在半空,目不转睛看着门外出现的不速之客。
那婆子也是痴痴望着宁绾,还保持着一手揪住蒹葭头发,一手扯着蒹葭衣襟的动作。
“嬷嬷想要怎么个不客气法?”宁绾踏进门槛,笑问。
在她房门口抓她的人,在她眼皮子底下打她的人,是柳如风瞎,选了个不会做事的奴才,还是孙嬷嬷瞎,当她是死的?
这些个狗奴才,给点颜色就能开个染坊!
以为她长得好看好欺负是吗?
“哟,大小姐,你怎么来了。”花嬷嬷收回木板,虚伪的给宁绾行礼,眼珠子胡乱转动,约莫是想找个机会把宁绾抓了。
其实,柳如风的意思是把蒹葭和宁绾都抓了,该打打,该骂骂,治得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,不愁事情弄不清楚。
反正宁绾一个孤女,无依无靠又没人护着,弄死了也无所谓。
可花嬷嬷怕把事情闹得太大,自己会成为替罪羊,就略过宁绾,只对蒹葭下手了。
哪知宁绾喝了半壶下了药的茶还能赶过来。
不过既然宁绾要赶上来送死,她就一并处置了。
埋一个是埋,埋两个也是埋。
宁绾看出花嬷嬷不安好心,随时准备揪住她不放。
她小胳膊小腿打不过花嬷嬷,硬碰硬的结果肯定是被压得喘不过气,打骂由人。
不如来个迂回战术,让这两人有力气没地儿使。
心里这样打算,宁绾便朝着那婆子的方向走过去,避开了花嬷嬷的魔爪。
花嬷嬷冷眼,干脆上前去把房门关了。
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她不信她们两个婆子还制不住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