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菱儿,娘亲……”刘孟氏眼泪落了下来,悲不自胜,伸手要去拉刘芳菱,却被对方一把给拍开了。
“姨娘,我自有母亲,还请你慎言。”刘芳菱不为所动,一脸冷漠。
刘孟氏心口疼得厉害,眼泪就跟那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滚而落,哽咽道:“娘亲知道你气娘亲当初没有本事,任由老爷和夫人做主将你许配给了一介商户,可是……”
“姨娘这话说得可笑。”刘芳菱笑泪来,低声道,“这商户,不还是姨娘托人寻来,又寻死觅活地bi)着父亲同意的吗?”
刘孟氏闻言,眼泪落得更凶了,一脸歉疚地去拉刘芳菱的手,一面解释,一面恳请她原谅。
“娘亲那也是为了你好。”刘孟氏心中苦不堪言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当初夫人给你挑选的那些个人家,不是穷得叮当响,就是丧妻遗子的……”
“可是那些人家,都比现在的好多了。”刘芳菱冷笑一声,打断刘孟氏的话,“至少人家踏实、上进,考科举的中了举人,耕读之家则凭自己的本事挣了个家境殷实……”
而自己的丈夫呢?
腰缠万贯、挥金如土,却连一个铜板都吝惜给她!
如果不是刘孟氏打小就把她当成眼珠子似的疼,只怕她都要怀疑她不是刘孟氏亲生的,对方这是故意将她往火坑里推了。
刘孟氏被刘芳菱这话气得当场愣住,又愧又悔又伤心。
她自打入了刘府,就一直被正室夫人压得喘不过气来,总觉得对方嫉妒她极得刘县令的宠,就一直心中暗恨,筹谋对付她们母女。
所以,当初一见正室夫人给刘芳菱挑的婚事不是这里不好,就是那里不合适的,她便直觉对方是要借机谋害她们母女,所以才自己想方设法找了这个富裕之家。
原本是想着自家女儿这辈子即便是不能做个官太太,至少也能借此一生衣食无忧的。
可是谁曾想,这个女婿对他自己极为大方,对自家女儿却很是小气,成亲这几年,非但没有给刘芳菱锦衣玉食、婢仆成群的奢华生活,反倒倒是将她给刘芳菱准备的丰厚的陪嫁填补进去不少。
早知如此……
“是娘亲不对。”刘孟氏眼见着自家女儿越来越沉默、颓丧,不由地暗自着急,连忙劝说道,“不过,你也不担心,等咱们结交上了韩家……”
“是‘你’,不是‘咱们’。”刘芳菱淡漠地打断刘孟氏的话,冷冷道,“我还有些事,就不多陪姨娘了。告辞。”
说罢,带着丫鬟迈步离去。
徒留刘孟氏一个人直愣愣地站在当地,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