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绊马索拉起、捕兽网卜落下的那一瞬间,哪怕瓦剌一行人马出自军中,一向训练有素,还是引起了短暂的骚乱,甚至有军马一时收势不住,跪跌在地,将骑在马背上的人甩下。
然而就这短暂的间隙,却已经足够韩彦等人搭箭瞄准,开弓射杀敌人。
此番随同前来的大都是獾子寨的骑射高手,不说个个百发百中,但至少十箭之中有箭绝不会落空。
有韩彦的提前授意,大家都刻意避开瓦剌头领,对其他人却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。
在大周,没有谁比边地的百姓更能体会到瓦剌侵扰带来的苦痛。
往上数三代,试问谁家没有被瓦剌贼人残忍杀害的亲人?
血债,学偿!
双方原本势均力敌,但是獾子寨诸人以有心埋伏无意,所以这场战斗毫无悬念。
眼看着身边的扈从一个个地被射杀在地,死不瞑目,只余他一个被同伴的血溅得满身满脸,苦苦支撑。瓦剌头领顿感回天乏术,绝望地仰天咒骂一句,下一刻,不要命地挥剑,杀向一旁的巨石。
巨石后,是韩彦的藏身之地。
方才他看得清楚,大周小儿都听从此人指挥,中原人有句话“射人先射马,擒贼先擒王”,哪怕明知此行任务已然失败,然而临时也要拉大个的垫背!
可惜,他运气不好,遇上的对手是韩彦,一个打小起就跟随世外高人柳真人研习内外家功夫的武林高手。
在瓦剌头领赶过来之前,韩彦已经率先一跃离开巨石,主动迎了上去。
他必须牢牢地掌控这张战斗的主动权,直到最终获胜。
瓦剌头领见状却是不由地心中一喜,只以为韩彦是年轻气盛,自以为胜券在握便骄傲轻敌,立刻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,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空门大露,立刻举剑直刺过去。
这样的有勇有谋的年轻人绝对不能留存下来,否则一旦成长起来,绝对是瓦剌的心头大患。
他此行任务虽然失败了,但是临死之前能为瓦剌除去此隐患,也算是有了交代。
正在心喜,却突然只觉眼前黑影一闪,再定睛再看时,眼前只有草木莽莽,而后心却突然被一把冰冷的尖刀抵住……
……
一刻钟之后,众人对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和被捆成粽子的瓦剌头领,压抑着内心的澎湃热血、万丈豪情,问韩彦:“这个人该怎么处置?”
韩彦凝眉,默然思索片刻,道:“他既然极有可能出自瓦剌军中,那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够私下里解决的了。”
说罢,抬头看看天色尚早,韩彦沉吟道:“这样吧,咱们分头行事,一拨人留下来处理这些尸首,一拨人随我去将人押送去县城。这样两不耽搁。”
雀子山在獾子寨以北,康平县城在獾子寨以南,这样算下来,即便是骑马快行,也得三四个时辰,应该赶得及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。
众人听韩彦这么说,当即点头附和,分派了韩勇和王喜跟随韩彦和舒予一同将人犯押送去康平县城,其他人则留下来就地掩埋尸首。
当然,这些人明显出自瓦剌军中且居心叵测,就是让他们曝尸荒野也是应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