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家三口是跟在韩彦身后迎出来的,因此将刚才小厮的回答听得清清楚楚,亦是惊讶不解。
“教谕大人怎么会想着给我也下一份帖子的?”舒予不见欢喜,皱眉揣测道,“莫不是因为上次文会大比时,我去县儒学观了赛,教谕大人便看在韩大哥这个魁首的面子上,差人多送了一张请帖来。”
免得到时候韩彦再费劲找他讨要一次。
韩彦明白舒予话里的意思,思索片刻,笑叹道:“目前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……”
可是心里,却总有个声音告诉他,谭教谕怎么会特地记住这样的小事,定然是有其他的缘由才对,只是他们猜测不出罢了。
张猎户和张李氏听闻谭教谕给自家闺女也下了帖子,邀请她参加重阳节的赏菊花会时,自然是惊喜交加;然而现在见韩彦和舒予两人困惑多于欢喜,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地黯淡下来。
比起闺女出名,给他们争光什么的,他们更希望闺女平安顺遂、无灾无恙。
“不管为了什么,这总是桩极为荣耀的事情!咱们寨子里除了贤侄,有谁还收到过教谕大人这样的大官的帖子?”韩勇笑道,“张老弟和弟妹,养出一个好女儿啊!”
他虽然心里极其羡慕,但也知道这是羡慕不来的。
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自打韩彦带着独子投宿到张家以后,舒予就如有神助,越来越优秀不凡,跌破所有人的眼球。
可惜啊,自家没有这个福分……
韩勇心里百转千回,面上却只是欢喜地笑,与有荣焉。
很快,舒予和韩彦一样,收到了县中谭教谕亲下的重阳节赏菊花会的帖子的事情,就如一阵疾风,刮遍了整个獾子寨。
众人惊叹咋舌,万分羡慕。
王喜娘听到这个消息后,叹息一声,跟王喜感叹道:“幸亏这门亲事当初没有成……没想到舒予竟然能够受到教谕大人的邀请,咱们怎么配得上人家……”
女强男弱,将来儿子在家里挺不直腰杆儿,过得憋屈窝囊的,她这个做娘的光是想想就心疼。
王喜深以为然。
别的暂且不提,舒予揍人是真的肯下手!
……
不管寨子里的人如何议论羡慕道贺的,舒予自己心态倒是摆得正,主动跟韩彦请教赏菊花会的各种规矩,免得到时候出了差错,闹了笑话,自己难堪不说,还丢了韩彦的颜面。
韩彦虽然不知道康平县的重阳赏菊花会有何规矩,但是他前世今生参加过的诗会茶会花会的倒是不少,想来规矩也应该都差不多,便将自己所知,拣要紧的和舒予说了。
寨子里的人都非常理解和支持,甚至有人主动提出,学堂要不干脆早点旬日休假,也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给两人准备。
韩彦和舒予对此均不以为然,笑着婉拒了:“赏菊花会再重要,也不过是个应酬消遣而已,怎么能因此而耽误了孩子们的学习?
“我们知道各位是好意,但是,正因为如此,才越发地不能辜负乡亲们的期待才是!”
寨子里的人听闻韩彦和舒予这么说,个个感动又佩服,回家后少不得提点自家孩子,在学堂里不许捣蛋调皮,瞎耽搁韩彦和舒予宝贵的时间。
九月初八上晌授课结束之后,韩彦宣布学堂提前半天一旬休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