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倚丹的兴趣越发浓厚,她按照自己的价值观念问:“如果把这种丹药放到市场上出售,应该卖多少钱?”
谢浩然直言不讳:“多少钱都买不到。最多只能用价值相当的修炼材料交换。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,也不要让外人知道你有这种东西。否则的话,会引祸上身。”
王倚丹态度变得严肃起来: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谢浩然点点头:“我从不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。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,你可以问……”
话音戛然而止。
谢浩然猛然转过身,用炯炯目光注视着一片黑暗的窗外。
在如此近的距离,王倚丹看到他脖颈上外露的肌肉变得紧绷,整个人屏息凝神,仿佛被目光锁定的方向出现了一头凶猛野兽。
“你怎么了?”她担心地问。
谢浩然声音低沉且清晰:“呆在这里别出去,外面很危险。”
说不出的恐惧牢牢抓住了王倚丹的思维意识。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明显走调:“到底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“有人找上门了。”
谢浩然满面肃然,转身朝着房门方向大步走去,留下一句简单的解释。
“是打伤秦政的那个家伙。”
……
灵能是一种非常奇异的能量。在每一个修士身上,灵能都会以不同的特征体现出来。具体的差异很难表述,就像烟瘾很大的人身上常年都有尼古丁味道,醉汉身上浓烈的酒气站在很远就能闻到。
还是那句话:对修士有用的东西,对普通人就是致死之物。
秦政体内的那道灵能几乎要了他的命。《珍渺集》上有着关于大威德金刚功法的详细记载:刚猛、沉实、具有破穿一切之力。
皎洁的明月在夜空中穿行。这是以周围云朵作为参照物的视觉错误。非常的美,就像少女身披白色轻纱,释放出专属于她的魅力。
一个身穿暗黄色上衣的男人渐渐从黑暗显出身影。普通的面孔,宽阔的肩膀令人不由自主联想起结实肌肉。粗壮的大腿外面套着黑色长裤。
月光照亮了一切,也照出了他那颗没有一根毛发,油光可鉴的光秃头顶。沿着额头两边的发际线顺序上移,就能看到整齐排列的几颗香疤。
贫僧法名悟通。
这是近几年来,他经常挂在嘴边,也是使用频率最高的一句话。
名字就是个代号。
悟通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姓名。
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。
很多年前,自己还是一个懵懂青年的时候,就萌生了想要发财的念头。
我也有着伟大的梦想,要跟世界上最漂亮的妞睡觉。
没人喜欢每天都吃十块钱一份的盒饭。电影里有钱人的餐桌上摆着鲍鱼海参,熊掌猩唇,可是我长这么大,一口都没尝过。
只能怪我的爹妈是穷人。但是我也想要奋发向上,与那些令人羡慕的名字排在一起,享受着来自其他人的追捧,以及奉承。
是人就得吃饭,每天光是沉浸在幻想之中,同样也会饿肚皮。
好吧!先把我伟大的理想降低几个等次,先把肚子填饱,再找个不是很丑,至少相貌要过得去的女人,从她身上完成我从处男到男人的生理转化过程。
问题是……我的口袋空空,连一毛钱的钞票都掏不出来。
夜总会里的女人看起来很漂亮,至少她们浓妆艳抹的外表如此。听说这些女表子来钱可是要比男人快得多。随便在夜场里陪个酒就能拿到好几百,如果被客人看中带出去,收入还能在这个基础上翻番加倍。运气好的话,一晚上挣个几千块根本不是问题。
这是一个绚丽多彩充满诱惑的世界。人人都必须在“社会”这个大染缸里爬进爬出。年轻的悟通经常会想起自己在老家时候的那个女朋友。那时候我们还小,都是十五岁。法律对于遥远的小山村没有任何效果。十三岁就出嫁的女孩在那里比比皆是。
那时候的我多单纯啊!没想过要离开大山,只想着在父亲留下的那几亩薄田里干活。只要洋芋丰收,麦子成熟,间空再种上一点儿南瓜和向日葵,隔年养地的时候种点儿蚕豆和花生,生活也会变得符合山里人标准的富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