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激动，本就在意料之中。

但，当他亲耳听到这番话时，冷靳寒的心里除了失望，还是失望：“原来，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？”

冷若冰确实是这么想的，但怎么敢承认？

而且，他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为什么是那样的？

冲动是魔鬼……

她刚才果然应该再淡定一些的，可是，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，若不赶紧消除他对自己不好的印象，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，就会在此彻底崩塌……

绝对不要这样！！！

眸光一转，冷若冰突然间双手紧捧自己的头：“啊……我，我刚才都说了什么啊？对不起！对不起！对不起……”

眼泪，说来就来。

她就像是一个影后般露出一脸凄婉：“靳寒，我刚才是胡说的，那不是我的真心话，你不要生气，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啊！”

“我并没有生你的气，事实上，我也确实知道自己无意中伤害过你，所以这些年，我也一直想要对你好，甚至觉得只有和你结婚，才是对你最好的补偿……”

话到这里，冷靳寒眸底的神情幽幽一沉：“不过，你也让我清楚地看到了我的选择有多么失败，所以……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。”

什么意思啊？

他到底说的什么意思啊？什么叫不想再自欺欺人？

“你……想干什么？”

“你说你恨宁馨雪，这一点我可以理解，但，你因为恨她要对她弟弟下手，这一点我却无法认可……”

自从做了父亲，冷靳寒对很多事情都有了全新的态度，特别是对态孩子，就算不是刻意，也会不自觉地涌生出一种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感觉。

所以，他才无法忍受现在的冷若冰：“就算是再有理由，你也不该利用烟儿的天真无邪来做坏事，你可有想过，如果那天不是抢救及时，如果小灏真有的事，你让无意中杀了人的烟儿长大后如何自处？”

“可那孩子不还没死吗？”

“一定要死了才行吗？”

厉声反问，那之后，他看着她的神情是越来越失望：“况且，这并不仅仅是小灏死没死的事情，是你不该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。”

“我不管……”

这时，冷若冰也有些失控，眼泪不停地流着，眼神也不停地闪着：“连我自己都这么不幸福了，为什么我还要希望别人幸福， 所有人都和我一样不幸就最好了，所有人都比我更加不幸就更她了……”

狂乱之中，冷若冰终于把自己埋在心底的真心话说了出来，可她这扭曲的想法却让冷靳寒的眉头越拧越深：“烟儿那么爱你，你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？”

闻声，冷若冰又笑了，只是这一次笑得很苦，很苦：“我除了对你别的人一点感觉也没有，这一点，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么？”

“……”

无言以对，是因为冷靳寒突然发现面前的这个人，自己好像不认识了。

她以前，是这样的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