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还是，打掉吧！

果然，他果然还是说了这句话，就算之前说了那么多有的没有的，最终他的目的，也只是这个……

虽说在他开口之前，宁馨雪对这个结果早已心中有数，可亲耳听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宁馨雪还是觉得心如刀割。

手，不自觉地捂到了自己的小腹上……

那里，一个小生命正孕育着，可惜，却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，更没有人期待他（她）的到来。

包括……自己！

心很伤，是那种又自责又无奈，偏还无能为力的愧疚，宁馨雪知道，这个时候留下这个孩子只会让彼此的立场都变得尴尬，可是，真正要做出最后决定的这一刻，她竟还是……无法开口。

打掉吧！

很想痛快地跟着说上这么一句，可是，这三个字在喉头里滚来滚去，却怎么也滚不出口。

只是，再辛苦也得痛下决心，虽然……

手，不自觉时又捂紧了小腹，宁馨雪眼中有泪，却还是咬咬牙道：“好啊！那就如你所愿打掉吧！”

如他所愿？

她在说什么，难道不是如她所愿才对？

男人的眉头跳了跳，只是这反驳的话语最终还是咽了下去，改为了更狠的一句：“那就做有痛的吧！”

宁馨雪：“……”

“无痛人流，我觉得一点也不适合你……”

是不适合自己，还是他有意想让自己更痛苦一些？

不过，无所谓了！

他恐怕是不知道的，像她这样的人，连家破人亡都经历过了，还有什么‘痛’是她忍不了的。

只是，明明心里这样想着，可眼泪还是在眼眶中打转，不过，她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流下来，还笑着说：“那就有痛的吧！帮冷少省点手术费，挺好！”

冷靳寒：“……”

早知道这女人牙尖嘴利不饶人，但此时这一声帮他省点手术费果然是戳心。

他冷靳寒是缺了那点手术费的男人么？

会故意这样逼她，也不过是想让她知难而退，自己改变主意罢了。

可是，这个一根筋的女人怎么就不懂得什么叫拐弯呢？

冷靳寒是个大男子主义很重的男人，这时见她处处地地跟他作对，脾气一上来，那伤人的话便又冲口而出：“既然你这么痛快，那明天就手术吧！”

明天，这么快！

心口堵得死死的，唯一想做的就是大骂他是个混蛋，但，最终她还是忍住了，不但忍住了，还强忍着眼泪堵气道：“等什么明天啊！今天也可以的……”

闻声，冷靳寒面色沉沉一黑，那时心里只有一种感觉，这个不听话的女人，他恨不得掐死她算了……

这个可怕的念头才刚在脑子里打了个转，病房的门，突然被人一脚踹开。

那时，冷家老爷子气冲冲地走了进来，一张嘴就是大声地嚷嚷：“谁跟你们说孩子可以打掉的？”

“爷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