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，一边忐忑，他还是一边起身。

待老爷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病房里，宁馨雪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拂开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：“人都走了，不用装了吧！”

在爷爷面前就是乖乖兔，在自己面前就是小刺猬。

老实说，这样他很难相信这女人和爷爷没有一腿好么？而且，明明是早就怀疑过的事情，现在‘证实’后却让他说不出来的难受。

想发脾气，而且，他也真的发了：“你胆子不小，当着我的面就敢这么勾搭我爷爷？”

什么叫勾搭？

虽早已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，也早已明白他不会对自己说任何好听的话，但在受了一夜委屈之后，再看见他这副嘴脸的宁馨雪也实在难压心头之气：“我说冷大少爷，你的妄想症是不是也太严重了？”

“你以为你这样说了，我就会相信你和爷爷清白么？”

一听这话，她反倒笑了：“不用你相信，我就是想勾引你爷爷，我就是想做冷家的第一夫人，这样回答，你满意了吗？”

“还嘴硬？”

“反正，黑也好，白也好，全是你们家的人说了算，我又算什么？”

冷笑，自嘲！

她的表情说不出来的酸楚，却又倔强着不眼掉一滴眼泪：“不过是你们之间随便用来发泄情绪的牺牲品而已，连个物件都不如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默默无声，是因为欺负了她这么多天，还是第一次觉得，她是真的受伤了。

不止是身体上，似乎还伤了心！

明明觉得她是个虚荣的女人，明明觉得自己打心里眼对她很厌恶，但，当发觉自己可能正被现在的她所讨厌，那种不安的感觉，却又隐隐升起……

开什么玩笑？

他可是冷靳寒，怎么会因为一个想勾搭自己爷爷上位的肤浅女子而觉得不安？

脸，沉下来，他故意又露出一副高傲的嘴脸，继续嘲讽她：“除了跟我爷爷告状，和跟我顶嘴以外，我看，你也没别的本事了。”

“除了误会我，讽刺我，伤害我，冷少您不也没别的能力么？”

“本事不大，嘴倒是挺厉害！”

“再厉害也比不过你，还有你的家人……”

没有明说家人是谁和谁，但冷靳寒还是敏锐地听懂了，想到视频里看到的一切，总觉得，他欠她一份公平。

虽然，将她拉下他的世界前，他从未考虑过要对她公平：“昨晚的事，我不会跟你道歉，不过，可以听听你的说法……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不会道歉，但又要听她的说法？觉得这样的施舍她就会对他感激涕零么？

不好意思，她还真没这么贱！

懒得理他，更懒得看他，宁馨雪一个翻身背过去，什么也不打算说的样子。

反正，说也改变不了任何现状，反正，说了他也不会相信自己，何必再自取其辱？

可她这样的态度，看在冷靳寒的眼中却活生生都是挑衅，男人眸色，渐深……

大步上前，一把掐下她的下巴，迫使她不得与他对视：“女人，你又在挑衅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