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是夏天,倒还能承受住,只是这暴雨看样子没那么容易停了。
她找了好一会儿,终于看到了一个废弃的木屋。
里面没有人,可这木屋很结实,躲雨是没有问题的。
聂云卿先在里面扫视了一圈,确认没有危险后,才让安维希走了进去。
捡了些柴火烧了起来,木屋总算是有了光。
聂云卿出去找更多的柴火,也方便安维希先把衣服烘干免得待会儿尴尬。
他看着吊儿郎当的,风流而又不正经,可实际上是个很正经而又懂的尊敬的男人。
安维希在心里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,对聂云卿有了不少的好感。
衣服干了后,聂云卿抱着一堆干柴走了过来,估计也是从附近的木屋里捡到的,而手里的袋子,正装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鱼。
“先歇会儿吧,这鱼我来处理。”
他冒着大雨从河里抓鱼想必也费了不少的功夫。
“你会?”
“嗯,你不要小瞧了我,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公主。”
安维希动作很快,几条鱼被她处理的干干净净,架在火上烤,而外面的暴雨也小了很多。
“哟,口味不错。”
聂云卿拿了一条吃了起来,想到什么,忽然索而无味,“你会这些,是不是这一年来,在纪见君的基地里,受了不少的苦?他们虐待你了对不对?”
安维希哭笑不得,“我好歹也是他们的保命符,他们怎么可能虐待我?”
“可不对啊,以纪见君的脾气,管你对他有多重要,只要你曾经坏了他的好事,他一定会报复回来,他就是这么记仇!你真的没有被虐待?或者被他手下的人拉去干苦活?”
“真没有!”安维希想起了被思念侵蚀的那一年,声音有些低沉,“纪见君那人虽然危险,可他也知道我的重要性,要是他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,我会不顾一切的同归于尽的,他赌不起,除了他和谭子悠外,其他人我没怎么接触,整天拼了命训练,至于季晨,他对我更好,几乎拿我当妹妹一样看待。”
“哦。”聂云卿若有所思,他始终觉得什么都不做不是纪见君的风格。
再加上他从小道上打听的消息,纪见君该不会真的对小野猫……
“那你呢?你这一年在哪里?前王朝的人到处都在追捕你,你能躲过他们,本事不小啊。”
聂云卿得意的笑,“那是,小爷我机灵的很!我早就想摆脱他们了,现在终于是有了机会,怎么可能再有让他们抓住的机会,不过为了躲躲藏藏,我确实是吃了不少的苦,一直到一年多,才有机会回来。”
安维希疑惑的蹙眉,“你不是最喜欢自由吗?为什么不逃的远远的?反而要回来?”
令她印象最深的事情,是她在沙漠中被聂云卿救了带去了绿洲,第一眼看去,他身上的洒脱和随性是让人无比向往的。
她怎么都想不到这样一个以四海为家的男人会为前王朝办事?
“你加入前王朝,应该不是因为家族人的命令吧?你是被迫的?”
安维希大胆的猜测着。
“聪明。”聂云卿揉了揉她的头发,语气间竟有些无奈,“我从小就被聂家抛弃,因为我出生的时候,双目失明,二房针对我的父母,特意请来了那些所谓的大师算命,说我是不祥之人,就这样,面对着巨大的家族压力,我五岁的时候就被丢弃了。”
“后来,我的眼睛被一个好心的医生治好了,我在外居无定所,快要饿死的时候,是前王朝的人把我拍带了回去。”
“我以为从这一天开始,我就有了一碗饭吃,即使没有家,好歹也能过上正常的生活,可我终究是天真了,那些人捡来了很多像我一样的孤儿,最大的十几岁,最小的四岁。”
“他们找了那些凶神恶煞的教练,不停的训练我们如何杀人,等学会了用刀用枪后,便开始阻止我们比赛,要想活命,就只能杀了自己的同伴,选择最优秀的那个人,继续训练,继续杀人比赛,这样的生活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没有光,只有黑暗。”
聂云卿表情淡淡的,像是习惯了自己的过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