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觉睡到日上三竿,直到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,彭玉瑞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。
彭玉瑞惺忪着睡眼,拿过一旁的手机,无视上面的十几条未读短信,他一边打着哈欠,一边用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了几下,打开了手机银行。
不难看出,这一系列娴熟的动作显然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。
当八位数的存款映入眼帘,彭玉瑞两眼放光,精神瞬间为之一振。
哈!一天没去医院,存款反倒多了五万!
怀里有美女,兜里有钞票,这才是生活啊!
看看那个江宇,哈佛毕业,医术高超,女朋友还是经开区的副区长,好大的名头!
结果呢?非要查这查哪,最后查到凯丰制药的头上,被胡云山逼的服毒自杀了。
啧啧啧,真是榆木脑袋,一起发财不是很好么?
等到今天下午,会议一开,他辛苦拉来的一个亿的资金,也是我彭玉瑞的囊中之物!
想到这里,彭玉瑞心情大好,他翻开手机里的未读短信,十几条短信,满满的都是奉承的话。
这其中,竟然有八成是来自由那些平日里不服从管教,甚至隐隐与他作对的医生!
区医院,终究还是我彭玉瑞说了算!
彭玉瑞有些飘飘然了,他忍不住想看看那些平日里的正人君子,跪舔自己的嘴脸,他立刻打电话给李森:“走!去医院!”
经开区人民医院,副院长办公室内,江宇正凝神查阅着手中的资料,他一宿都没合眼,眼上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。
咚咚咚,叩门声响起,随后,满头绷带装作病号的刘学斌走了进来。
江宇叹了口气:“查的怎么样了?”
刘学斌脸色不太好看,他转身关上门,瘫坐在沙发上:“情况我们想象中的要严重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江宇说,“伪造履历、贪污、售卖处方药,情况已经糟糕成这个样子,还能怎么严重?”
刘学斌吐了一口闷气说:“财务科的人说,库房里有一些医疗器械,没到使用年限,便被这位彭院长强制报废,接着便消失的无影无踪。”
“那些医疗器械我大致看了一下,除了手术用的常用器械以外,还有一些,可以用来保存人体器官。”
江宇的太阳穴狂跳不止:“你是说,他还有可能跟那个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有关?”
刘学斌摇摇头:“不一定,李森这些人,不过是彭玉瑞牟利的棋子,具体的买家,只有彭玉瑞一人知道,想要得出结论,还要等到逮捕彭玉瑞,进行审讯才行,但我个人认为,八九不离十了。”
“警察局那边,我们连夜审问了前区长彭忠民和凯丰制药的老总方凯。”
“他们怎么说?”江宇问。
“彭忠民没说什么,只说他收了彭玉瑞一点钱,反正他贪了那么多,也不差这几万了,倒是凯丰制药的总裁方凯,据他透露,区医院这边,确实有暗示他们,降低药品含量,压低售价的事情,但是医院每次跟他们交易的时候,都是方森他们出面,彭玉瑞一直隐藏在幕后,而最关键的,贩卖人体器官的事情,他们都说不知道。”
“那两个老滑头。”江宇叹了口气,有点头疼地说:“一个区医院的副院长,怎么搞出这么多事情来?”
这时,刘学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,他掏出手机一看,接着对江宇轻笑道:“彭玉瑞到医院了,一来就往会议室里跑。”
江宇指了指门外,无奈地说:“我已经听见了。”
彭玉瑞的嗓门很大,正在屋外叫喊着:“老何!组织人员开会!”
言语中夹杂着遮不住的喜意。
“彭院长心情不错啊。”刘学斌冷笑两声,“希望他等会儿被捕的时候,也能开开心心的进局子。”
……
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,黑压压的坐满了人。演讲台上,彭玉瑞安静地站着,微眯地双眼打量着台下的人,像是俯视疆土的王。
他威严的目光扫过,台下众人纷纷低下了头,脸上的神情古怪,窃窃私语。
“瞧他那得意的样!呦,还做着当院长的美梦呢!”
“他真不知道?不可能吧,江院长活着的消息,咱们医院都传遍了,他一个院长,心里一点数都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