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顾张大饼,免得他自己两边忙不过来,让张大饼没办法好好养病。
张远尘听着,他话不多,偶尔接几句,问几个问题。等到苏棋好容易收拾完鱼,站起来伸个懒腰之时,张远尘忽然问了一句,“对了,说了这么多,还不知道你叫什么,你是京都哪里人”
苏棋一愣,手里的鱼肉险些被他捏出俩窟窿,慢吞吞答道,“我就一普通人家出来的,住得离这里不远,你叫我阿棋就好了。”苏家大少爷自然住在苏家,离这里确实还不算远,他这话真假参半,张远尘也没有疑心什么。只是他自觉得担心被人看出端倪,一边道“师傅等着鱼估计也等急了”,忙不迭捏着鱼跑了。
只是厨房和堂厅是相邻的两间房,就这么大地方苏棋也没法跑到哪儿去,张远尘坐在门边也没起身,只是调高了音量,“阿棋,那你今年多大了”
“二十六”苏棋的声音从厨房的炒菜声里飘出来。
“二十六,”张远尘低头想想,“比我小一岁,既然你是我爹徒弟,那是不是该叫我师兄了”
苏棋斜着眼从厨房伸出半个头,“叫你狗哥行么”
张远尘噎了一下,“我爹也改叫我远尘了,你还是和我爹一样吧,叫我阿尘就行。”
“阿尘哥如何”
“随你了。”
第五章
张大饼虽然病了,但是心情一好,厨艺大长,一桌子热腾腾且香喷喷的饭菜,虽然并不金贵,可是饶是京都小百姓的平常口味,自成一派,不可小视。
他原来并不爱喝酒,只是今日兴头起来,拿出了一壶自酿的杨梅酒。那酒挺纯,张远尘看了皱了下眉,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看到苏棋已经拿出另一壶酒来,拿过张大饼面前的杯子给他满上,一边道,“师傅,你还病着,大夫不许你喝酒的,杨梅酒是拿混白酒其实就是今天的二锅头,这名词我掰的酿的,你不许喝,我这是果酒,稍微浅些。”
张大饼虽然是师傅,但是此时也只好听徒弟的,只好把杨梅酒交给儿子,自己接过杯子喝了半口,啧啧两声,“这果酒就跟甜水似的,哪里称得上酒了”
苏棋不理,“哼哼,有酒喝就好了,您老别不知足啊,否则大夫怪下来我可受不起。”顺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,然后指指张远尘手中的杨梅酒,道,“狗阿尘,我也不会喝酒,你是边关的将军,想来应该能喝些,你随意吧。”张远尘点点头,迟疑了一下,还是轻声说了声谢,苏棋知道他的意思,摆摆手笑而不语。
张大饼没看到两人的小动作,只是咂着果酒,招呼两人吃菜。吃到半晌,才忽然开口道,“阿尘啊,这么多年你都没回来,今年都二十七了吧,那你媳妇”
张远尘停住筷子,慢慢嚼一筷芹菜,“爹,我还没有娶亲。”
“诶都这么大了,怎么还没有找啊难不成西南那块儿姑娘不好”张大饼吃惊又失望,转头看苏棋,“你看看人家阿棋,估计小孩都能上私塾了吧。”
这回轮到苏棋尴尬,摸摸鼻子,“师傅,我也还没媳妇。”
最后轮到张大饼无语了,看看这个,还在嚼芹菜,看看那个,望天摸鼻子,最后只得叹口气摇头,“这世上男人过二十未婚的奇缺,我怎么一碰就碰到俩啊都给我说说,怎么不娶啊”
苏棋看看张远尘,眼神充分表达了“师兄优先”的绅士风度,张远尘咳嗽了一下,“爹,我一向处在西南,可是总归是要回来的,西南女子虽好,可那里终不是我落脚之处,于是没有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