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澜得知孩子已经出来了,一口气先松了下去,下腹虽然疼痛少了许多,可耳朵里听着那血哗哗地往外流,心里也是发慌:“我渴,能喝水么?”
“能喝。”玄薇脸上苍白,身上忽冷忽热地发han:“你命是真好,血止得很快,明日你就能下床走动了。”
“澜儿?澜儿!?我的娘子怎么没声音了,我的娘子现在怎么样了!”郑泰的声音从门外响起。
将才顾澜吼得声音太大,这一下子松了口气没再叫唤,反而叫郑泰心里吓了一跳。
顾澜身上还有些力气,此时眼睛正紧紧盯着那被稳婆拭擦着小身子的两个娃娃,忽地听见郑泰带着哭腔的叫唤,气得气沉丹田,一声怒吼:“你哭丧个pì,老娘活得好好的!”
“哇……”
或许是两个娃娃被自己亲娘的声音吓着了,一时间齐齐哭了起来,产房里jī飞狗跳,吵得天花板都快被掀开了。
郑泰脖子一缩,脸上露出傻笑——那里头是自己儿子跟娘子的声音呢,真好真好,都挺有力气的。
郑宏又一次沉默了下来,他扭头看了眼傻在原地的妹妹玲珑,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去找你嫂子,让她别拦着母亲了——孩子已经生出来了。”
当确定了顾澜已经没事,并换了干净衣裳沉沉睡去之后,玄薇才褪掉沾满了血的外衫,恍惚着走出了门。
她听见耳边人各个喜气洋洋说着吉祥话,心里也是高兴得很,人走出产房,抬头看了眼太阳……
“哎哎哎,季姑娘您这是怎么了?”
“来人啊!季姑娘晕过去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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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薇再醒来时,也不过才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。她躺在床上,抬头便瞧见了顾澜。
“你怎么下床了?赶紧躺回去!”玄薇坐起身子,却忽然一阵头晕,她捂住额头,深深皱了皱眉。
好难受啊,肚子好疼,身上乏力,整个人都不对头了……
自己是……得病了?
“我不舒服,你赶紧离我远点。”玄薇没等顾澜开口,便推了推她:“别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就不当回事,你现在怎么能下床!还有,我要是病了,说不准能传染你,你赶紧回去躺好!”
顾澜听了扑哧一笑:“你这病暂时没法子传染我,而且,你就睡在我床上,我坐在这儿没事的。”
玄薇一愣,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产妇的这张干净的床上,她恍恍惚惚抬头看着笑得怪异的顾澜,开口问道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没觉着自己哪里不对头么?”
玄薇哑了哑,忽然猛地觉察出不对——她伸手往自己袭裤上摸去,居然摸到了自己两腿之间绑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……
“你都没发现自己来月事了?将才下人将你扶起来,一个个都以为我的血居然沾到了你下身。等薯条给你换衣裳的时候,才知道你这是来了月事。”
“……”玄薇哑了哑,抬头愣愣去看顾澜:“啊?”
“……啊个pì!”顾澜实在是累得不行,她的脸sè还泛着苍白,此时也没工夫跟玄薇多说什么,她挪了挪身子在玄薇身边躺下,打了个哈欠对玄薇说:“来个大姨妈也跟我儿子赶同一个日子,还晕了过去,你也是真有本事……别说话了,我得睡会,我可是刚生了俩儿子呢……”
玄薇怔怔看着顾澜渐渐睡过去的侧颜,半晌后忽然泪流满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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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,浓重的血腥气息之中,两个姑娘头挨着头,安静地睡了过去。
屋外面,郑泰看着郑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,一时间不晓得该去抱哪一个儿子。
有人匆匆往屋里来了,催促着郑泰赶紧回兵部。郑泰万般不愿,却在听到来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