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从没有感受过所谓的母爱,也没有被亲娘心疼过,甚至只在照片上见过那个女人。我深深地觉得,自己的出生是一个错误,甚至在我小的时候,曾经小心翼翼地觉着,我的降临给很多人带来了麻烦。比如,如果没有我,我亲妈也不会承受分娩之苦,如果我是一个男孩子,爷爷nǎinǎi也不至于觉着后继无人……”
“我害怕肚子里的这个孩子,我怕我将这个孩子生下来,以后我会怨恨他……”
顾澜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说着说着,自己都笑了出来。她看了眼玄薇:“我是不是挺矫情的?”
玄薇老实点了点头。
顾澜笑得大声了些,探过身子来捏玄薇腰上的软rou:“哄哄我都不行么!”
玄薇躲了躲,看着顾澜笑着,直到她静了下来。
“这些事情,一旦你说出了口,便是知道自己的症结所在。我不会劝你,也没必要劝你,你心里清楚得很。”玄薇往顾澜那里挪了挪pì股:“之前我跟你争执,后来自己想了想,我也有不对。我犯了大多数人的错误,口口声声说着为你好,却只是在说些大道理而已。我不是你,现在无论说什么,都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只有你自己的感受才是真的。关于你自己的人生,只要是你自己决定的,就去做吧。”
顾澜多看了玄薇两眼,chún边含了点儿笑:“这么说,我去弄掉肚子里这个娃娃,你也不阻止?”
玄薇一顿,咬了咬牙点了点头。
顾澜笑得分外轻松,她伸出双手伸了个懒腰,好似长长松了口气一样,半晌坚定地说道:“那好,我决定了。”
玄薇心里一揪,扭头巴巴着眼看向顾澜:“……你准备弄掉宝宝?”
“我准备明天去告诉郑泰,趁着肚子里的娃娃还不显怀,婚事先搞定。”
“……”玄薇差点儿没被顾澜给噎死,她哭笑不得,伸手捶了顾澜胳膊一下:“你可吓死我了!”
顾澜抱着胳膊哎哎叫,一边笑着一边躲着身子:“我可是双身子,如今金贵得很,你可别碰我!”
顾澜和郑泰的婚事,原本两家就早盼着了。只是顾澜不松口,安期王妃心疼她,郑泰也不愿逆着她的意思,所以这婚事才按了下来。如今顾澜忽然松口,两家人顿时欢喜得不晓得到哪里去,郑家得了顾澜的庚帖,半日不到便拿去与郑泰的一块儿合了八字,大吉大利得了鹤鸣道院的一句好,下半晌便数担彩礼抬来了安期王府。
王妃喜得不行,她cào持了自家三个儿子的婚事,可独独没个女儿,这会子顾澜松口要嫁人,可算圆了她老人家一桩心愿。
照理说,嫁娶之事急不得的,可郑家老二年纪大了,顾澜更是二十有三,两家人都恨不得立刻推这两个老大难入了洞房,于是这六礼进行得速度极快。
郑家早在去岁上便算好了日子,可惜顾澜当时没点头,如今郑夫人倒是一拍巴掌,放出话来,还是去岁上算好的日子里大婚。这日子紧了,琐碎的事儿便只能摊开来做。照着旧礼,新娘子的嫁衣喜被红帐子,都该是她自个儿慢慢做出来的,可顾澜本来就不会绣活,就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