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jī,上前便想玄薇深深鞠躬:“姑娘果真是厉害,我娘这几日胃口好了,今日就是来谢谢姑娘的。”
玄薇放下手里的衣裳,朝大牛摆了摆手。
“我家也没啥好东西,我娘让我带着这只jī还有这些jī蛋过来。还有这些,是照着去巫桂香家瞧病的分例给的,您莫要嫌少。”大牛不怎么会说话,只憨憨地将捆好的母jī与jī蛋放到地上,然后从怀里掏银子。
玄薇赶紧推脱,顺道看了小饴一眼。小饴眯着眼笑了:“牛大哥,我姐不要你诊金,也不要你jī蛋和母jī。这些你拿回去,卖了也好,给黄婶子炖了补补身子也好,我们玄薇姐不图你这个的。”
大牛有点怔忡,一听之下却是急了:“这怎么成!该收的诊金就是得收,若是不收,我娘可不轻饶我!”
小饴也将手里正打着的络子丢下,歪歪头对大牛说:“这么着吧,牛大哥你看,徐大爷家两口屋子的墙,可都有些不牢了。您手艺好,若是哪天得空,来帮着补补墙,省得我徐大爷跟玄薇姐过不好冬。我徐大爷跟玄薇姐都出不起什么银子,这便与给黄婶子瞧病的诊金相抵,如何?”
大牛一听,下意识去看那破烂篱笆里那两口破屋,随即想了想,郑重点了点头:“既然如此,那就这么着吧。我这几日还算清闲,等明儿天好,我便去外头挖土,挑来给徐大爷补墙。”
玄薇听了,心里算是松了口气。她也知道,这补墙是力气活,若是到外头请人,先不说工钱,就光每日得补贴人家两顿饭,就够玄薇头疼的了。如今得了这位的帮忙,可算是解了她一块心病。玄薇向大牛福了一福,表示感谢,却惹得大牛满脸通红。
“就是点儿力气事儿,姑娘才是真厉害的。我我我,我先走了,得了空再来……”说罢,大牛丢下老母jī和jī蛋,扭头一通跑。
小饴和玄薇一愣,再抓起老母jī和jī蛋追了几步,却又追不上了。
“哎呀,牛大哥真是客气,这十几个jī蛋再加个老母jī,可也是不少钱呢。”两人回来,小饴又坐回到了板凳上,拿起络子,十指灵巧地开始忙活。
韦氏却不以为然,看了大牛离去的方向,摇了摇头:“这算啥的,算起来,还是他大牛赚了便宜。”
玄薇眨了眨眼,没明白韦氏为何这么说。
“咱们村儿原本就巫桂香一个懂点儿半吊子医术,她收钱可很是不客气,小病小灾的也就罢了,一两银子二两银子的收,寻常人家就算是心疼,勒紧了裤腰带也算是治得起病。再除去巫桂香,若是想要去镇上治,那可就更麻烦了。镇上也只有一个大夫,出诊可是五两银子起收,再加上开方子抓药的钱,这生一场小病怎么着也得去个小十两银子!”
玄薇听了,心里不免有些心惊。这罗城周边,看病怎么这么贵?乌坝那儿还好说,毕竟当年有师父坐镇,小病小灾的他老人家根本不屑收人银钱,若果真是疑难杂症,他老人家高兴还来不及,又怎么会收人钱?
这罗城瞧病,简直比在京城还贵!
韦氏没瞧见玄薇的表情,却是自顾自说着:“别的不说,就但是往常咱这收棉花时,大伙儿时常会割坏了手。割得浅了,找点儿艾叶抹上也就没啥大事了。若是割得深了,去巫桂香哪儿买一小瓶子止血药,得七钱银子!那么一小瓶!七钱!咱们一家五口人,忙活一年也不过才赚个十二三两银子,这么买她一小瓶止血药,就得要七钱银子!”
听着韦氏不停地吐槽巫桂香,玄薇心里却渐渐有了点儿想法。她补着徐老爹衣裳的手渐渐停了下来,开始掰着手指头算。
止血药这种东西,其实方子很简单,只是工序有点儿复杂。这眼看着就要到了收棉花的季节了,这里无论老少,收完了棉花就开始剥棉花籽儿弹棉花,各个手指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深深浅浅的伤疤,若是她弄一些止血药来卖……
想到这里,玄薇觉得眼前有了点儿光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