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薇点了点头。
她掰着手指头,开始对顾二分析:“那些人,聂公子说是他二哥派来的。虽然他这么说了,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太对。我心里琢磨着,有这么几个疑点,你看看我说得对不对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第一,聂清远身子不好,这次出来,竟就带了房伯一个下人,从京城到安浔有数千里路,就算是路上再注意再磨蹭,能安全到了安浔,也并不容易。他来时,身旁只有一个房伯,若是他那个二哥真有心对他下手,那么在他去安浔的途中找个机会,总比现在要方便得多。”
“第二,那些人明明已经控制住了聂公子,又为何会多派出一群人来找你?若果真如聂公子所说,这些人的目的在他的话,那么在我们离开船只之后的那段时间内,聂公子怕是已经遭到了毒手。”
“第三,那些人口口声声说你是朝廷钦犯,可我们这一路,却从未在各处城门的布告栏上,看到关于你的任何只字片语。这也就是说,他们来抓你的理由,只是一个借口,他们的目的也就是你这个人……”
说到这里,玄薇抬头,看向顾渊:“你说,这会不会跟那时候你抓到的那个什么……什么慕容有关?”
玄薇想到的这个人,便是当初乌坝城刚破时,原本以为是个镖局少主的容天恭……而这个容天恭,也在后来,被玄薇无意中发现,他竟然被顾渊追踪,其真正身份,则是鲜卑族的四皇子慕容明。
顾二脸sè肃然,默默思索片刻。
“你是说,鲜卑的四皇子,慕容明?”
玄薇连连点头。
“你为什么会觉得,这件事与他有关?”
“我想来想去,大约也只有这个原因了。”玄薇思量片刻,然后说道:“我想你该记得,那个慕容明,曾在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刻,说出过‘太子’的名讳。想必,乌坝城破与太子有关。而你作为一个朝廷大将,若是有人真想拿你,必定是你无意中把握了他们的把柄……也就是说,你知道乌坝城破这件事与太子有关这件事,已经被京中的某人知道了。”
“而聂清远曾说,那些杀手身上所穿的衣服料子,是他们聂家独有的,这么说来,那个聂候……应该就是太子的人。”
顾二微微点头:“你猜得不错。”
玄薇咬了咬下chún,歪着脑袋疑惑道:“我觉得最纳闷的一点,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一点为什么太子明明已经是储君了,只要他不犯错,就算是无功无过地混过这些年,等着老皇上……那个啥了之后,皇位不还是理所当然地落在他头上了?他为什么要跟鲜卑族勾结?又为什么要白白送掉乌坝一座城?”
顾二摇了摇头,微微沉默了片刻。
房间里陷入沉默,玄薇越想越是jīng神,此刻已经毫无睡意了。
顾二抬起头,看着玄薇忽闪着的眼睛,微微一笑,伸手摸了摸她的头:“别想了,想多了要不长个子了,快睡吧。”
玄薇一愣,伸手拍开顾二的手:“什么长个子……我该是十七八了,不长个子了!”
“该是……”顾二微微一怔,而后忽然想起了玄薇的身世。
玄薇这丫头,自被他被顾渊从战场上捡回来之后,便失去了记忆。
她连自己多大,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,都不知道。
想到这里,顾二心里微微一疼。
他的目光流连在玄薇的面庞上,月光之中,玄薇白嫩的皮肤仿若泛着月光,越发盈盈如雪。过了个年,她原本略圆的苹果脸蛋,好似微微拉长了些,退去了些许婴儿肥,玄薇眉眼间的明艳更是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