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换船可以,但是不论如何,还是得先回去拿拿行李。”玄薇说道:“更何况,我师父还在船上呢。”
几人很快找到了那艘船,只是,因着船上还有些船工,所以现在这船也被几名黑衣人控制着。不过,这些人毕竟不多,且贺白卿,顾渊和顾澜都在,没用多少功夫,这些人便被制服。
在追兵追来之前,船晃晃悠悠,再次起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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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之后,京中。
聂府并非是那种富贵滔天的模样,却布局大气,一花一草间,隐隐带着些世家的矜贵之气。此时是夜,门外的地上,渐渐浮起一层霜白,月光黯淡,乌云层层,显得这夜深沉而又厚重。
遥遥黑夜之中,一个小白点渐渐近了。聂家二公子聂清洹站在窗前,抬头眯着眼看向这夜空中的小白点。这小白点,是只信鸽,而让聂清洹在这深夜里站在han风里等着的,便是这带着消息的信鸽。
他chún角露出一抹笑,而后伸出手,平摊开来。他的手心里有两三枚青豆,那鸽子扑闪着翅膀落在了聂清洹的手里,小小的脑袋灵活地歪了歪,而后低头去吃那豆子。
聂清洹轻轻摸了摸小鸽子的脑袋,又用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,待小鸽子舒服地咕咕出声,他才动作轻缓,从小鸽子的脚下拴着的小签桶里,抽出一张小纸片。
“主子,这是北边来的消息?”屋里,一个仆从模样的少年人,开口问向聂清洹。
“唔。”聂清洹随意点了点头,看得出来,他的心情很不错。
“那定是旗开得胜了。”
聂清洹轻笑了一下,他手指卷了卷,单手将纸片展开,目光随意在这纸片上扫了两眼,忽而定住,而后眼睛微微瞪大,脸sè顿时han了下去。
“哼,一群蠢货。”聂清洹忽然猛地攥紧了右手,原本在他手中安逸地啄着豆子吃的信鸽,顿时凄厉尖叫起来。
只可惜,它只来得及叫出一声,便在聂清洹手中,被捏成了两截……
房间里,一直伺候着的少年人顿时垂下头去,大气都不敢出一声,只当自己是空气。
“连要捉谁都没搞清楚,云景山庄的人是不是没长脑子。他们去惹顾渊做什么,要抓的人是那个女人!”他随手将被自己捏死的死鸽子往窗外一丢,羽毛与鲜血落了一地……他擦了擦手,眯着眼看向北方。
少年人悄悄抬头,看了眼他家主子,心中斟酌片刻,谨慎地开口道:“毕竟是江湖中人,中间又隔了这么几层,怕是某个环节消息传递有误,所以才出了岔子。”
“别说了。”聂清洹冷冷打断少年人的话:“看来,要完成殿下的吩咐,还是得我亲自出马……”
聂清洹自言自语着,思量了片刻,又关上了窗户门。他坐回到桌后,自抽屉里找出一卷裱好的画卷。画卷一点一点的展开,画上的人物逐渐显出了真相。
画上的人,是个还未及笄的姑娘。扎着总角髻,四个小银铃一边俩垂在发髻边上,仿佛透过这画纸,还能让人听见清脆的银铃声。姑娘是个苹果脸蛋,在画中是眯着眼笑着。虽说这姑娘面容还未长开,可眉眼间已然初现姿sè。
点漆双瞳带着盈盈笑意,观之如含秋水,鼻尖圆润,如琼如玉,绛sè双chún微微抿着,啜着点儿笑意,看着便可亲可爱。
画中人儿身着一件月牙sè宝瓶纹样菱锦立领对襟棉服,外头披了个绛粉sè小褂儿,上头绣着山楂果儿,红彤彤可喜人了……
聂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