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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也不奇怪啊,不会说话的小娃娃都会用哭来要糖吃,更是有熊孩子会满地打滚哭闹着要父母从了他,彤儿这么聪明,自然知道要“留底牌”了。
片刻之后,玄薇还是一个人出了房门。门外,赵员外与赵夫人满脸焦急,见玄薇一出来,便立刻迎了上去:“彤儿如何?”
玄薇微微行了半礼,然后说道:“我为彤儿把过脉了,脉相上看起来,倒与昨日不尽相同。我想,或许是昨日吃食上有些不妥,怕是与我开的药方有些冲突。请问赵员外,彤儿小姐的吃食,一般是经过谁手?”
赵员外略一迟疑:“这……彤儿的吃穿,一般都是她nǎi娘负责的。”
“不知可否让nǎi娘过来,我有些问题想问问她。”
“……她犯了错,现在正在柴房。您要想见她,我差人押她过来。”赵员外说。
“不必了,我去一趟就是。”玄薇说道:“彤儿姑娘现在还好,请您差人带我去见见nǎi娘吧。”
赵员外允了,差了个丫鬟,带玄薇去了柴房。两人到了柴房跟前,玄薇请那位丫鬟在门外稍候,自个儿走了进去。
柴房里颇为yīn暗,散发着一股干燥的灰尘气息。玄薇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,便一眼看见了正缩在角落里,整个人有些萎靡的那位nǎi娘。
玄薇走了过去,那位nǎi娘身上被捆着,抬起头来时,玄薇见她眼睛都哭肿了。
“呃……我们昨天见过,我是彤儿姑娘的大夫。”玄薇开口,对那nǎi娘说道。nǎi娘一听,急着跪行了两步,往玄薇这儿凑了凑:“奴婢听说,小姐又犯病了?是奴婢的错,奴婢该死……求问姑娘,我家小姐现下如何?有没有事?”
玄薇一听,心里便是一暖。听这nǎi娘的话,字里行间中充满了对彤儿的关心和担忧,想来之前彤儿对她所说的那些话,应该是真的。这个nǎi娘,是真心疼爱彤儿的。
“她没事,只是装病。”玄薇将声音放低了一些,蹲下身子对nǎi娘说道。
nǎi娘一愣,呆呆看着玄薇,好像不明白她在说什么。
玄薇微微一叹:“我去瞧过她,她对我说,她是见赵员外与赵夫人要将您发卖了,一时着急,便只能装病好转移她爹娘的注意力。”玄薇说完,nǎi娘原本就已经红肿的眼睛,便立刻又是一红,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落。
“是奴婢的错,是奴婢的错……”
“彤儿还在装病,她让我来问问你,你为什么要阻止赵员外与赵夫人去填了那口井?”玄薇看了眼门口,然后低声问向nǎi娘。
nǎi娘先是没说话,只顾着俯在地上,肩膀抽动着不停哭泣,好半天之后,她才抬起头来,目光之中略有些闪烁:“这……实不相瞒,不是奴婢不对姑娘说,只是这事关赵家**,奴婢不能说啊!”
玄薇愣了愣,心里的好奇更严重了,她迟疑了一下,便点了点头:“我明白,你是真的关心彤儿,自然不会害她。既然你不便说,我也不会多问。只是,如今虽然彤儿姑娘暂时装病,让赵员外与赵夫人暂时将你放在了一边,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。等到赵员外想起你来,还是要将你发卖。而且,你一走,这井肯定是要被填的。我想,不如你对赵员外夫妇将实话说了,或许她们会懂你的苦心。”
nǎi娘泪眼看向玄薇,仿佛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一般,朝玄薇点了点头。
玄薇朝nǎi娘点了点头:“外面还有人在等我,我先走了。你有什么话要对彤儿姑娘说吗?”
nǎi娘摇了摇头:“若是奴婢还有幸能再伺候小姐,那往后的话我自己同小姐说。若是我与小姐的主仆缘分已尽,现在说什么也是枉然。多谢姑娘相助,奴婢在这里给姑娘磕头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