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许任何人伤害;允许她骄纵,纵容她的小脾气,将她养得花团锦簇,护着她一生锦绣……
贺白卿这么胡乱想着,便觉着自己似乎就已经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了一般。他笑眯眯地发着呆,手指愉悦地敲击着沐浴的大木桶边沿。
不过,若是女儿如他预想般这么养着,那他定是舍不得将她嫁出去的吧?女儿总归要长大,等及笄之后,娇养如明珠般的女儿跑过来双眸含春地告诉自己,她看上了哪家的臭小子……
哼,抢我女儿,宰了那小子。
贺白卿撇了撇嘴,决定不去想这些不开心的。
他跨出浴桶,仔仔细细拭擦着身上的水,心里渐渐开始决定等回京,就开始找媳妇,生闺女!
媳妇一定要好看,不然祸害自家女儿不可爱了,那可不行!
你说什么?生儿子?
……儿子是什么鬼,不生!
换好了衣裳,贺白卿一洗一路风尘,顿时恢复成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。他出了门,先是跟小二说了一声,让小二将房间里的浴桶收拾好,又下楼去寻玄薇。
可从小厨房找到客栈大厅,贺白卿却一直没找到自己小师妹的身影,他心里有点慌了,差点想要出门寻找的前一秒,他表情恍然,赶紧匆匆往二楼赶去。
来到聂清远的房间门口,还未敲门,他便听见了自己小师妹软软的,迟疑的声音:“唉……不对不对,我能悔棋吗?”
聂清远轻轻一笑:“无妨。”
贺白卿顿时放下心来,他伸手敲了敲门,没过一会儿,房伯便来开门了。
贺白卿朝房伯一笑,然后走进门内,话还未说,一见面前景象,便觉喉头一梗,心里头有点不舒服。
面前的榻上,摆放着一张小桌。聂清远与玄薇各坐一边,面对着一盘残棋说笑得正欢。玄薇盈润可爱,聂清远气质出尘,两人年纪相仿,猛得一看,倒像是菩萨跟前的金童玉女,活像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相衬。
“师兄,你来啦?”玄薇听见门响,扭头去看,一眼看见贺白卿。她脸上露出笑来,口中说道。
贺白卿瞬间被玄薇的笑容抚慰,心里的那点儿不舒服一扫而空:“玄薇,这么晚了,还来打扰聂公子休息。”
玄薇一听,立刻爬下床来,朝贺白卿吐了吐舌头,然后对聂清远说道:“时候是不早了,聂公子早点睡吧。玄薇棋艺不佳,就是个知道点皮毛的臭棋篓子,还老是不要脸的悔棋,这局是我输啦。”
聂清远笑意深深,摇了摇头:“平日只有我自己与自己对弈,少有与人下棋的经历。季姑娘能陪我下棋,在下已经很高兴了。”
玄薇笑了笑,对聂清远和房伯分别福了福:“你们好好休息吧,我们先走啦。”
贺白卿临走之前,扫了一眼那个棋局,顿时脸上一僵,各种不忍直视。玄薇执黑,已是先手,却被白子缠了个水泄不通。黑子就像个毛头小子,这边走两步试试,那边走两步试试,白子温柔,却依旧不动声sè将黑棋相围,却并不斩杀,好几处都给黑子留了一气,好似一个护着刚学会走路的小毛娃的大人,只是陪着笑跟着玩耍。
玄薇心情不错,一边往回走着,一边嘴里胡乱哼着歌。贺白卿说道:“师妹原来会下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