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薇也是微笑:“应该说是来得刚好,我正巧擦洗完了。您有事吗?”
老头子听玄薇说的这话很是讨喜,脸上的笑容便更亲切了一些:“老头子是依我家少爷的吩咐来的。我家少爷说,姑娘能匀一间房给我们,又不要我们的银子,实在是个好人。银子您不要,少爷心中不安,说是得请您吃顿饭才算甘心。”
玄薇一听,笑眯眯地点了点头:“这倒是可以,那我与师兄便厚着脸皮蹭您二位一顿饭啦!我师兄出去转转,一会儿就回来,要不这样,等一会儿我师兄回来了,我们再一块儿去找您和您少爷,可否?”
老人家点了点头,便告辞了。
不多一会儿,贺白卿就回来了。
“擦洗好了?走,师兄带你下馆子去……我打听过了,这儿有家霍二郎驴rou做得极有名,咱们去吃顿好的!”
玄薇一听,顿时口水分泌过剩。她们已经足足吃了半个多月的干粮,简直都快馋rou馋哭了。
“师兄,刚才那位老人家过来过,他说他们要请咱们吃饭。”玄薇说。贺白卿眨了眨眼:“刚才你那善行?果然善有善报啊,这善报立刻就来了不是。”
玄薇笑贺白卿简直就是个吃货,然后她暗暗擦了一把口水,毅然决然带着贺白卿去蹭吃。
因为刚才那间房的房牌曾过过玄薇的手,玄薇记得那房牌上的号码。他们很顺利便找到了那间房,玄薇伸手敲了敲房门,便听里面传出一声清润的少年声音:“请进。”
玄薇忽然觉着,这少年的声音如玉击石,如竹遭雨,又如空谷泉音,清远而又温润,简直好听得不得了。她推门进去,只见少年坐在窗口,坐在他那椅子上,削瘦的身子穿着干净的长袍,显得有些空空荡荡。他面前摆着一个棋盘,右手伸着,略显苍白削瘦的食指中指之间,轻巧夹着一粒圆润透亮的白玉棋子,另一只手撩起右手衣袖,露出右手一端光滑手臂。
“是姑娘来了,请坐请坐。”这少年转头看向玄薇,一边说着话,一边将指间棋子落在盘上,发出清脆声响:“恕在下腿脚不便,不能起身相迎。”
玄薇下意识看了眼这少年的腿,又立刻觉着这样不礼貌,便将眼神移开,朝少年笑道:“没关系的,大家是赶路人,本就没那么多的规矩。”
少年微笑,睫毛长得惊人,玄薇离着这么远,都能瞧见他那眼下因阳光滤过睫毛而落下的yīn影,玄薇感叹,若是这少年身上没有病,该是怎样一个如青竹般清雅的人呐。
“说得也是,匆匆赶路,也没带什么茶,只能以白水相待,姑娘不要介意。”他说着,用力滚动着椅子的lún子,慢慢挪到了桌边。虽然他这个动作十分吃力,可坐起来,却显得并不狼狈,他抬手,为玄薇和贺白卿倒了两杯白水。
“不用麻烦,我们自己来就成。”玄薇越来越觉得,这少年好似画里走下来的人,气质超然,好似未曾从这红尘滚过一般:“我叫季玄薇,这是我师兄贺白卿。我们这趟,是带着师父的骨灰,打算进京安葬他老人家。”
或许是这少年气质太过淡雅,所以玄薇对他一点心防都没设,大咧咧说出他们的来历。
这少年目光微微一闪,好似呆了一呆,他看向贺白卿,半晌之后,才又轻轻一笑:“原来是贺兄与季姑娘,在下聂清远,路过此处,本是想去乌坝,不过……大约此时看来,倒是不用去了。”
玄薇一听,这少年居然是要去乌坝,顿时瞪大了眼:“现在去乌坝?那可不行。你没听说吗,乌坝遭袭,如今正是最危险的时候!”
贺白卿看了看少年,微微一顿,然后将手里的水杯放在桌上,开口便问:“你的腿,是怎么回事。”
玄薇立刻扭头去瞪贺白卿你要不要这么没礼貌的?上来就问人家的腿!
聂清远苦笑一下,抬手朝贺白卿拱了拱:“贺兄果然名不虚传,只一眼便能看出在下来历。不错,在下本来打算去乌坝,确实是为了找尊师替在下看一看这腿。只可惜……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