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划字的树枝,爬起来就往外跑,缝补着衣裳的马氏在她身后呼喊:“又上哪儿去?你就没个定性,还说要学写字,干脆别写了,趁早跟我学绣花!”
“我听见车轱辘声,想来该是玄薇姐姐来啦!”红枣一边跑,一边喊道。她出了院子,果然看见了一排马车正停下来。
“姐姐?”红枣的声音穿过马车,落入玄薇耳里。玄薇推门下车,便瞧见红枣闪亮亮的一双大眼。
腻歪了好一阵子,玄薇才进了院子门。马氏抬头看去,先是一愣,然后赶紧丢下手里的衣裳,搓着手走了过来:“老天爷,我还当是枣儿躲懒说的瞎话,谁想竟是真的!”
玄薇朝马氏笑:“马姐,我们要上京了,这路过这儿,跟您道个别。”
马氏一听,眼圈顿时就红了:“怎……怎得这么赶呢?我还想着,若是年前不好走,想来是得过完年才上路。怎么今儿就走啦?”
“正巧遇上坝头镖局的容少主,说是他们也正巧要进京,镖利算得便宜。”玄薇伸手,从怀里掏出钥匙,往马氏手里塞:“早晚得走,既然有此机缘,便干脆上路得了。”
贺白卿也下了车,与顾澜一起,进了院子。他们都曾在柳老爷子家住过一段日子,人要走了,与人道别也是应当。
容天恭坐在马车里,心里略有些着急。
“少主,少主!”车外,一个镖师忽然轻声喊道。
容天恭推开马车门,看向那个镖师:“何事?”
“鸽子来信,钱三说,咱们从镖局地道走的货,被拦住了。”那个镖师低垂着头,用只能让容天恭一人听见的声音说道。
容天恭脸sè顿时大变。他目光徒然危险了起来,抬头望了望天狠狠咬了咬牙:“去催一催他们,我们赶紧走。”
“少主,为何非得带着他们?我们独自上路岂不方便一些?”
“进京路上若无他们,我们何以得到官府行帖?一路上不说过各个城门需要,就单说表面上,我们单独上京,也太过扎眼。”容天恭说道。
那镖师有点急:“可是,少主!如今顾渊已经来了乌坝,咱们的货物已经被查,怕是早已bào露,如今就算是带上他们,也毫无用处了啊!”
容天恭脸sè更是难看,他抬头看了眼正在院子里叙旧的三人,狠狠咬了咬牙:“解下一匹马来,只带些许银子,咱们赶紧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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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……你别走,红枣舍不得你!”红枣抱住玄薇的腰,糊了玄薇一衣裳眼泪鼻涕:“哇啊啊啊啊啊……我娘也没能给我生个姐姐,我就当你是亲姐姐,你别走啊啊啊……”
玄薇见红枣哭得伤心,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。马氏也是红了眼圈,伸手掏出怀中帕子,抹了把眼泪:“好歹也别这么急,今晚在这住一晚吧。马姐再给你们做些好吃的……再做些油饼子,煮些jī蛋你们路上带着吃。”
玄薇摇了摇头:“马姐,不是我们不想住,实在是人家镖局里赶得急,没法子,只能今儿就走。”
顾澜正与柳老爷子说这话,忽然耳朵一动,扭头就往院子外头跑。
“我艹!”不一会儿,顾澜bào躁地冒了粗口:“老子就知道便宜无好货,这特么坑爹呢!”
玄薇一愣,扭头看向院子外头,只见顾澜一脸戾气,又冲回了院子里:“玄薇,那几个镖局的人居然骑着马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