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真不知道啊!昨儿到底出了啥事,我冤枉!”
“……”顾渊好歹算是出了口气,看着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的郑泰,眯着眼想了一会儿。
也是,想必这小子不敢yīn他。
他狠狠哼了一声,扭头准备回营。好好一个中秋,却熬了大半宿,简直是件无比艹蛋的事情。
郑泰偷偷从手指缝里露出一点点眼神,一看过去,顾渊揍完了人倒好,扭头要走!
“顾渊!你揍完了人要走啊?!得给我个说法!”
“给个pì,”顾渊丢下一句:“替你疏松筋骨。”
说罢,顾渊走出了门。
门外,吴老头儿瞪大了眼睛立在那里。顾渊看见他,顿时眼睛一眯,站定脚步杀气腾腾望了过去。咬了半天的牙,他最终还是扭头走了。
一来,刚才他揍了郑泰一顿,已然去了大半的火。二来,吴老头儿这点半入土的身子,还真经不起他两拳。
吴老被顾渊盯得背脊发han,望着顾渊褴褛的衣衫,以及裸露在外血痕累累的xiōng膛,那些原本想问的话一个字都没问出口,直到人走了,他才回过神来。
他的小徒弟呢?
吴老一拍大腿,差使榆钱儿将所有药童全部叫醒,赶紧去满世界找人!
此时此刻的玄薇,刚刚回到自个儿的小屋里。她打了水,先是随便擦洗了一下身子,然后换了身衣裳,人躺在了床上,望着床帐子顶,心里委屈又疲惫。
师父那个老头子,究竟是怎么想的?她真心实意将他当爷爷好好伺候,却换来这样的回报?还有顾渊……亏她觉得他是个好人,还绣了这么久的荷包,想着是不是拿得出手……她想着想着,鼻子便又酸了起来。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,生活已经够艰难地了,还要被这样欺负,她怎么就这么惨。
玄薇缩在床上,抱着被子小声哭哭啼啼半天,最终又疲又累,睡了过去。
红枣这日一早起来,却没有去找玄薇。她昨日听榆钱哥哥说了,玄薇姐姐会在红藤馆过夜。昨晚榆钱儿送她回来,马氏还曾问过她,又听她一说是在红藤馆,跟大将军在一块,便也不问了。
想必玄薇姐姐现在已经醒了,红枣觉着还是早点儿去馆里找她的好。
她昨晚抱着小竹篓子回家,按照姐姐的意思,好好的将那些看起来怪吓人的小虫子全都放进清水里泡着。她又怕虫子跑了,就又在泡虫子的大碗上头盖了个盖子。这不,早上她醒来第一件事,便是掀开那小盖子,往里头看了眼。
水果然有些浑浊,水底还沉了点儿泥。
红枣赶紧将蚂蝗捞出来,换了碗水继续泡着。她将盖子盖好,洗洗手与马氏说了一声,扭头就想走。
“等等!”马氏原本在厨房忙活着,听见红枣要走,赶紧追了出来:“稍等等,今儿我送你去。”
红枣眨了眨眼:“不用送,路我都熟得很了。”
马氏将围裙卸下来,声音里带了点儿担忧:“不成,今儿玄薇妹子不在,你一个人去我担心。上回我出去割猪rou,听旁边的街坊说,最近几日,城里的胡人莫名多了些。这些胡人还不像是贩货的,神情古古怪怪……我怕最近又要不太平,还是送你去的好。”
红枣听了,也不再说话。她知道自己拧不过马氏,便老老实实在门口候着。
马氏将蒸好的点心,以及打来的热豆浆端去了胡柳氏的房里。胡柳氏最近心情好了许多,吃饭也不像从前那样难。马氏高兴得不得了,每日尽量变着花样给胡柳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