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渊的那把火已经烧了个差不多,他看也不看玄薇,只走过去,声音嘶哑丢下一句:“让让。”
玄薇pì滚niào流地让开了。
顾渊将自己撕扯下来的衣裳随意又穿了回去,只是xiōng口布料被扯坏了,实在是只能露出他大片肌rou。他一甩衣摆,长腿往门上一踹,那昨晚无比结实的门板,瞬间仿佛纸片一样被破开。
顾渊没有多看玄薇一眼,跨门而出,直径往郑泰所住的房间走去。
直到顾渊走没了人影,玄薇才长长吐出口气。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碎的不行的衣裳,鼻子一酸又想要哭。
她记得,书房里还有她放在那里的针线篓子,里头有针有线,她可以去补补衣裳。
针线篓子里,还有一个她花了大量时间和jīng力,仔细绣的,不太能拿得出手的一个荷包。
“谁要将荷包送个那种人。”玄薇小声嘀咕,弱弱抱起衣服,随意披在身上,趁着天sè尚早,一溜烟小跑进了书房,然后躲在了暗处,小心翼翼开始缝补衣裳。
缝补了一阵子,玄薇的心才算是镇定了下来。仔细想想,其实昨晚上也不能全怪顾将军。想到师父给顾渊吃进去的那些个东西,玄薇又觉着顾渊没有怎么欺负自己,简直是个神仙。可是,自己身上如今青一块紫一块的,却也是顾渊的杰作。她腰酸背疼,嘴chún肿起,眼睛哭得只剩一条缝,连衣裳都碎成了布片——这也都拜那大将军所赐,想到这里,玄薇心里又怨了起来。
脑子里左一点儿右一点儿的想着,手里的衣裳也慢慢缝好了。她手腕轻转,将线绕着针打了两个圈,而后针往布里一别,再抽上来,低头咬断了线。
衣裳补好了,玄薇穿回了身上。她站起身来,想要回家。
一晚上脑子里绷着根弦,此刻玄薇身上又疲又累。她心里又是对师父有着怨气,便想着干脆今儿什么都不管了,回家睡一顿大觉先。
这么想着,玄薇便撂下针线篓子,贴着墙角往外走去。
与此同时,顾渊正在揍人。
郑泰觉得自己何其无辜,好端端躺在床上睡得正香,却忽然从天而降一个拳头。他连喊都来不及喊,就被揍成了个猪头,片刻之后,孱弱无比的郑公子蜷缩在床角连连喘息,而顾渊却因着不敢往死里揍人而不爽地脸sè难看。
“干……干什么!揍人给个理由,让我死个明白!”郑泰快哭了,眼睛通红瞪着顾渊。
“揍揍你就明白了。”顾渊一听郑泰的声音,便觉着来气,干脆地举起拳头继续。
阵阵哀嚎自郑泰的房间里传出来,吓得站在门口原本准备叫郑泰起床的小药童脸sè发白。他手里端着盆站了一会儿,终于忍不住撒腿就跑。
“榆钱哥!完蛋了,吴大人的朋友疯了!”小药童逮住半道路过的榆钱儿,忙不迭说道。
“嗯?”榆钱儿刚睡醒,原本还有点儿懵懂,如今被这么一吓,立刻打了个激灵,顿时醒全了。
“我听见他在揍郑公子……揍得郑公子哎哟哎哟叫!”小药童是被真吓着了,声音里都打着颤。
榆钱儿一听,也惊了一跳。若是那位公子真的疯了,昨晚与玄薇姐姐关在一个屋子里……那玄薇姐姐岂不是……
“啊!”榆钱儿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浑身哆嗦,赶紧跳起来往昨晚帮着关门的那间偏房走去。人刚站在那屋门口,小小的人儿原本白生生的脸蛋儿此刻顿时有些发青。
门烂了,看样子是从里头被破开的。原本昨晚他亲手与大人一块抵在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