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们睡着后,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,但我的心却无法平静。我往苏嵘生的手机和酒店房间里的座机都打了电话,但他的手机依然关机,座机却无人应答。
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,我的心也就越来越慌。后来我在网上查了他入住酒店的前台号码,打了过去。
因为我经常出入酒店,前台的工作人员和我也比较熟,当我问他们有没有看到苏嵘生回酒店时,工作人员很客气的说:“我刚接班没多久,如果您需要确认的话,我可以去帮您看看。”
“那就谢谢你们了。”
等工作人员回电话的过程显得尤为漫长,不过等了十分钟,却感觉过了十小时一样。“很抱歉,让您久等了。我刚才敲了好几分钟的门,没人应答,苏总应该是没回来吧。”
工作人员的话,让我的心一下子就坠落谷底。
这一夜,我几乎没怎么睡,总是隔几分钟就看一会儿手机,但直到天快亮时,苏嵘生才给我回了电话。
在电话响起的那一刻,本就没熟睡的我当即清醒了。我坐了起来,怕铃声会吵醒孩子,当即按了静音。
我拿着手机来到洗手间,锁上门后坐到马桶上,但却没接。
我不敢接。
他失联了将近一个晚上,在这十多个小时里,他与胡梦会发生很多事儿,我真的很害怕会从他那儿听到某些让我难以接受的东西。
但他却一直打电话过来,在电话第5次响起的时候,我才接了起来。
“喂?”我用懒洋洋的声音说道,假装自己是从睡梦中被吵醒的。
“老婆,你醒了吗?”苏嵘生的声音不大,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。
我恩了一声:“不醒能接你电话吗?不过天都还没亮呢,你一大早打电话来做什么?”
我是想让他主动坦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,毕竟自我们从n市回来后,他就从未与我提及过胡梦的事情。他既然有意不说,我若逼问,只怕会让我们俩的关系变得紧张了。
苏嵘生沉默了几秒:“我本该昨晚与你们通话的,但是后来出了点事儿,我就没能与你通上话。”
我默了默:“哦,是吗?出什么事儿了?”
“胡梦来找我了,她说她怀了孩子……”
我一惊,没忍住打断了他:“你的?”
苏嵘生急忙解释:“肯定不是!自从认识你以后,我从未碰过其他女人好吗?”
听他那猴急样也不像是撒谎,我的心也稍稍的平静了些:“既然不是你的,她来找你做什么?”
“虽然不是我的,但与我还真脱不了关系。我们上次从n市回来的当晚,她心情不好吧,就去夜店喝酒。但后来醉得不省人事,第二天在一家小宾馆醒来后才知道自己被人欺辱了。据她说她吃过事后药了,但还是有了。”苏嵘生说完后,很无奈的叹了声气儿。
“那她找上你是想做什么?让你做接盘侠吗?”
“不是的,不过她要我假装是孩子的爸爸。前几天,她在医院陪她爸时觉得不对劲,便去做了检查。结果出来后本想做手术的,但替她手术的医生是她妈妈的朋友,那医生通知了她妈,她妈把她拦了下来。在逼问之下,她也不便说自己被人欺凌的事儿,便拿我做了挡箭牌。”
听到苏嵘生这样说,直觉就告诉我这肯定是个陷阱。“你答应做背锅侠了?”
“我肯定不愿意,所以她昨晚在公司里就大吼大叫的,说我不答应就把我们俩的事儿宣扬出去。我好歹一番劝说后才带她离开公司,但一出公司她就把我手机抢了,还把卡偷藏起来。回到她租住的酒店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,甚至还要吃整瓶的安眠药,我简直被她折腾得要疯了。要不是林晓连夜坐飞机赶过来,我现在都还脱不了身。”
胡梦给人的初始印象是极好的,文静而秀气,谁能想到她疯狂起来会变得这么可怕。但现在不是同情她的时候,我更担心苏嵘生会被她缠得脱不开身。
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?之前我在你手机里,看过她对你短信轰炸的内容,现在又来这么一出,我真怕会是陷阱。”
苏嵘生也是苦恼得很:“我知道,一旦帮了她,恐怕她就会更难缠了。我也要过自己的生活,也有自己的家人要守护,我会想办法说服她像家人坦白一切的。”
“万一说服不了呢?”
苏嵘生沉默了一会儿后,说:“那我也没办法了,随她便吧,毕竟我问心无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