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沄蓦在面纱后面微微笑了一下,听得雷泽鸣问道:“表姐如何肯定这人背后必定有别人牵连。”
苏沄蓦回答道:“这夏渊身系我母亲大长公主当年被陷害和去世的关键,当年皇上对此案看重,却始终都没有查出来。”
雷泽鸣听到后眉毛一展,道:“果真如此,我母亲常常说,莲姨母性子倔强刚烈,偷情和自杀都不是她能干出的事,当年她也曾几番劝陛下细查,但是事关姨母体面,所以不敢明察,暗中查访了几次,都一无所获。”
苏沄蓦点点头,道:“母亲性子执拗,当年实际上是被沈夫人陷害,她不愿分辨,倒是让父亲误会如此。前些日子沈夫人曾经意图谋杀我,用的也是同一种草药,她心腹所说,应当不会错。”
慕云深点了点头,苏沄蓦那日被逼迫和药的时候他和朔风是听到的,嘉明帝对这个长姐的重视世人皆知,定然会赐死沈漪澜。
“但是为何你说夏渊身后还会有人?”雷泽鸣不解道。
慕云深这次却开口道:“当年皇上暗查,几番查询不得其果,主要原因确实在于沈漪澜遮掩,而更重要的是查到一半线索就断了,”说罢慕云深转头看向二人道:“而线索就断在了这个红香院。”
那夜是苏穆延的生日,往来的人口太多,尤其是慕毓莲叫了一班歌舞进来演出,嘉明帝当时派了雷家的大儿子去查,是雷泽鸣的哥哥雷泽廷,他和雷泽鸣一母同胞,也是蕙兰公主的儿子,年龄比雷泽鸣长了三岁,当年也是和慕云深一样惊才绝艳的少年郎,和慕云深并称为京都的双骄,相比慕云深的文采出众才思敏捷,雷泽廷则是年纪轻轻执掌重军,他刚入军中的那几年,正是有征战的时候,但是武艺高强,所以十六岁就军功无数,当年平朝曾传言,一文一武定天下,雷泽廷二十岁坐拥三军,也曾被无数少女作为春闺梦中人。
当年雷泽廷负责彻查此案,发现苏穆延生日当天,在歌舞坊寻的一批舞姬被换成了红香院的歌舞,但是紧接着不到一个月后,长公主自尽,为着慕毓莲的名誉,陛下只说是风光安葬,却不再提彻查此事。
而红香院说好听些是个妓院,更准确地说是个窑子,但凡有些身份的人都不愿来这里的,和长街东面的那些讲究的妓院不同,这里的姑娘真真的是一双玉臂千人枕,半点朱唇万人尝,这里是最容易打听消息的地方,但无论如何都不该在jūn_duì的搜索下隐藏起来,这次若不是张六说出了夏渊,想必找到红香院也极为不易。
正在此时,他们看到张六上楼前给他们指出的窗户动了一下,慕云深一行人都停止了说话,将目光放在了窗前。
一截白嫩的手臂闲闲地支起了窗户,看着侧影是个女子的身形,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娇笑的声音:“六爷,最近哪里发财,怎么好久都不来看桃红了。”
苏沄蓦眉头一皱,这张六竟然敢进去找相好,而不去找夏渊,这时又听到里面传来个男人的声音,苏沄蓦心思一动,这就是那天她在寒山上的后池塘,听到和沈漪澜交谈的声音!
“前几日你跑去哪里了?”夏渊问道,语气有些戒备。
听得张六气哼哼地道:“别提了!你让我杀得那是什么劳什子庶女,分明是公主的女儿!”
“人既然没杀死,你抱怨什么。”夏渊懒懒地道,喝了一口茶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