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文墨站了起来,指了指我们的左后方,“这边,跟我来!”说完,就快步朝那个方向走去。
文墨在前面走的飞快,我和元宵在后面跟得很辛苦。我们脚下的地方坡度很陡,好在这一片树木茂密,否则,我们恐怕就必须借助登山绳才能往下走。
我们抓住树干和树枝,小心翼翼的勉强前进,但是速度远远慢于文墨。而且随着我们的前进,附近的水汽也越来越大,这个现象说明文墨指出的方向是正确的,我们距离才布河已经越来越近了。
但是这样,也同时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困难。脚下的地面变得越来越湿滑,尤其这里的陡坡角度很大,我们在上面几乎站不稳,每走一步,身体就会止不住的下滑。所以我们只能用力的抓住旁边的树干,很快我的手就被粗糙的树干磨得通红,不得已我只好带上了手套。
我回头看了一眼阿娜朵,却发现这位姐姐,身轻如燕,轻轻松松,一跳一跳的往下走,比我和元宵这狼狈相不知道强了多少倍。
渐渐的我们的耳边又传来了水声,我急于想知道这条大河究竟是怎么跟我们玩躲猫猫的,就拉住一根树枝,用力的向下伸长脖子去找,希望能找到河水的踪迹和走向。
可我刚刚透过树丛隐隐约约的看到陡坡下面的河水时,突然间,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“咔嚓”声。紧接着我的身体就是一轻,我心里暗叫不好,但是也没有太慌张,因为这一片树枝还是挺茂密的,我立刻伸手去抓另外一根,我本来以为马上就可以轻松化解的危机,没想到这个时候出现了意外。
我没注意到自己的右脚刚好伸到一段草藤当中,我一只手抓住树枝的同时身子一转,但是我没想到自己的右脚一下子没收回来,于是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,仰面向后倒去。
片刻间,我的头立刻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树干上。
我只感觉脑袋一阵剧痛,脑子里一下就懵了。虽然我并没有昏过去,但是意识瞬间变得有些模糊,手里的抓着的树枝也松了手。
我能够感受到自己倒在了地上,并且在快速的向下滑动,或者是滚动,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分辨不清楚了,但是我知道自己再往下掉。虽然我的大脑知道,但是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来阻止这一切。
元宵看到我摔在了地上,向下滚落,大声的叫着:“卓然!卓然!”阿娜朵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情况,一边叫着我的名字,一边向我这边快速接近,但是他们的速度都赶不上我接近自由落体的速度。
我一路下滑,身体不知道多少次撞在了周围的树上,身体上已经说不出是疼还是麻。
我就这样不知道往下滑了多久,突然间身子下面一空,整个人有了一种飘飘欲仙的愉悦感。但是这种感觉还没持续一秒,我的一只胳膊突然就被人死死的抓住了,紧接着就是用力一拉,这个人力气极大,我的胳膊被抓的生疼,不由得叫了一声。
而我被疼痛一刺激也清醒了过来,我定睛一看,才发现自己正悬在一处断崖上。我往下一看,下面二十多米就是奔涌的才布河。由于水位的降低,河边的一些暗礁裸露了出来,我一旦掉下去,不说是粉身碎骨,反正头破血流是必须的,小命估计也是保不住了。
眼前的一幕,顿时把我吓得冷汗直流,心跳几乎停止了。我立刻双脚乱蹬,企图找到一个落脚点。这时,我的头上传来一个声音,“别乱动,否则咱俩一起死!”
我听出来这时文墨的声音,立刻吓得一动不敢再动。我慢慢的抬起头向上看去,顿时就看的我的头皮一紧。
此时文墨正紧紧的抓着我的一只胳膊,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那把短刀,而短刀深深的插进了地里。不过,由于我们两个的体重过大,那把短刀已经在地面长划出了十几公分的深沟。
我紧张的问文墨:“老大,你那把刀能不能撑住?”
文墨咬了咬牙,“短时间还可以!”
我点了点头,立刻开始大声的呼救,“元宵!元宵!快来啊!阿姐!!二婶!!二婶!!”
“来了!来了!!”这时元宵的声音。我抬头一看,之间元宵腰上系着登山绳,正从断崖边上探出了头来。他向下看了看,然后就把另外一根绳子甩给了我,然后冲着我大叫:“快!系在身上!”
我一只手接过绳子,本想也系在腰上,却发现我现在这个姿势,一只手根本系不上。事不宜迟,我只好单手把绳头穿过自己的腰带,然后打了一个布林结。现在我只能希望这根跟随了好几年的牛皮腰带还足够结实。
打好绳结之后,我对着元宵做了一个ok的手势。元宵对我点了点头,再次回到了上面,很快我感觉自己腰带上的绳子一紧,慢慢的我的身体开始被向上拉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