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晚防备心起:“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啊……”俞颜轻轻袅袅的笑了笑,勾唇,她没有回答,而是换了个话题,问,“知道我昨晚在哪么?你心心念念的霍清随……又在哪?”
霍清随……
心尖莫名被刺痛,夏晚睫毛扑闪。
下一秒,她扬唇浅笑,漫不经心掀起了眸:“接下来,你是不是想告诉我,昨晚你和霍清随在一起一整夜,关系亲密?还是想告诉我,昨晚霍清随又有什么东西留在了你那,所以你特意送过来?”
空气微的凝滞。
手指夹着烟,俞颜盯着面前人:“你……”
“俞颜,”夏晚不咸不淡打断她的话,唇角毫不掩饰的勾勒唇嘲讽的弧度,“有意思么?你在跟我说这些之前,好歹也去打听一下我和霍清随的感情啊,就凭你三言两语,我会被挑拨?是你太自信?还是没带脑子?嗯?”
气氛骤变。
夏晚神色嘲弄,即便双手被绑着,她周身依旧散发着凌人的气场,丝毫不见狼狈。
而俞颜……
小雅壮着胆子迅速瞥了眼俞颜,就见她原本的自信笑意悄然凝固,甚至还隐隐给人恼羞成怒的感觉,忍不住的,她心中对夏晚多了分崇拜之情。
“呵!”俞颜蓦地碾灭了烟头,脸上再没有了笑意,她冷声质问,“你就那么相信霍清随?!”
夏晚笑了,明艳的五官在笑容的映衬下美的夺目,愈发的张扬:“不信他,难道信你?我以为,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的很清楚了,你非要再问一遍浪费口舌?”
四目相对。
俞颜神色越来越暗,而深埋心底的那些恨意忽的就如同藤蔓一般,疯狂滋长,她盯着夏晚,声音瞬间凉的彻底:“看来夏小姐你,还真是被霍清随迷得神魂颠倒啊。他说什么,你就信什么?”
“哼!”重重哼一声,再开腔,她的嗓音里尽是嘲讽的恨意,“霍清随那种人,骨子里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,既然你识人不清,那我便告诉你他的真面目,可好?”
话落的瞬间,她靠近,手指猛地捏住夏晚的下颚挑起:“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,他都不来救你么?因为……他根本就是个践踏别人生命的人啊。”
她靠的太近,呼出的气息全都喷薄在了夏晚的脸上,无端的,仿佛还带上了一层寒意。
夏晚面无表情,条件反射就要挣脱。
“别动。”俞颜幽幽冷笑,指甲划过她的脸,缓缓回到最初的话题,“不是很想知道我打晕你做什么?我告诉你啊,当然是……为了让他也尝一尝失去挚爱是什么滋味啊。”也?
失去挚爱?
夏晚一下就抓住了关键词。
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,捏着她的那只手忽的用力,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的下颚捏碎,而她的指甲,又像是利刃般誓要划破她的脸!
“唔——”
夏晚皱眉。
“疼么?”俞颜将她微小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,心中终是涌出一股畅快,她笑,嗓音低哑,“可这点疼,比起失去心爱的人,又算的了什么呢?这些年,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么?嗯?”
狭长的眼睛蓦地眯起,她脸上随之覆上了一层阴寒,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回忆中:“生不如死,生不如死,你知道么?!”
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出口,她猛地加大力道,并将夏晚的下颚重重抬起!
“唔——”
疼痛加剧,加之这两天以来,无论是粱远还是左易,都曾用力捏过那里,新痛旧痛混合着而来,夏晚忍不住闷哼出了声。
“霍太太!”一旁的小雅看着,担心的眼泪都快出来了,她想阻止,奈何一点忙都帮不上,只能不停的喊着,“你松手啊!松手!”
俞颜充耳不闻,她只是用愈发冷冽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夏晚,神情疯癫恐怖:“都是霍清随!是他对不起我!他毁了我的一生!他害了我!”
“唔——”
细细密密的疼痛好似渗透进了骨髓里,夏晚看不见,但即便如此,她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俞颜汹涌的怨恨。
手指无意识攥紧,她冷静的,顺着她的话问:“你的意思是,霍清随害你失去了心爱的人,是么?你有什么证据?”
证据两个字好似最后一根稻草,一下压垮了俞颜。
猛地甩开对夏晚的桎梏,她嗓音尖锐狠戾:“我当然有证据!别人亲眼看见的!是霍清随!他亲手把纪安推出去,替他死的!应该活下来的,是纪安!不是他霍清随!”
纪安?
推出去替死?
夏晚听的迷迷糊糊一团乱,然而即便这样,她依旧相信霍清随。
而现在,她首先要做的是让俞颜不再这么激动,否则情绪失控下,她不能想象俞颜会对她和小雅做些什么,她得想办法拖延时间。
有了时间,才有希望。
思及此,夏晚迅速的冷静了下来,平淡反问:“你说别人亲眼看见的,是么?谁?谁告诉的你?你怎么知道是真是假?”
没有理会俞颜的声嘶力竭,甚至也不给她回答的机会,她继续:“就是你亲眼所见,很多事情都可能另有隐情,更别说所谓的道听途说。”
“你胡说!”俞颜猛地打断了她的话。
“我没有胡说。”夏晚嗓音淡淡,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则在努力的解绳索,“证据可以造假,这点,你不是很清楚么?比如所谓的霍清随的东西留给了你,又比如昨晚,不是么?”
话落,她循着方向定定的望着俞颜。
视线交汇的刹那,俞颜双眸猩红,垂落在身侧的左手蓦地紧握成拳,大脑嗡嗡作响,她想也没想冲上去,右手用力扼住夏晚的脖子:“你……”
“砰!”
一声巨响突如其来,门被踹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