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儿子是方面,她嫁过来的时候,一点嫁妆也没有也是落人口实的话柄,所以无论受多少冷眼,受多少不平公待遇她都不会跟人说,更不会跟自己的丈夫说,只想好好干活,用自己实际的行动让人家接纳她。
孰不知忍的多了,人家就以为她好欺负了,更会变本加厉的欺负她,那牛春花也没多少本事,怎么就喜欢跟她叫嚣,所以一切都是惯的。
徐天蓝可没有这样的好脾气,她从来有事就一定要说出来,脾气直的要命,憋在心里反而让她身心不舒服,所以她也是有什么说什么,但她说的很巧妙,不会添油加醋,也不会让人以为她在搬弄是非,只是聊天时不经意的透露些信息。
例如于大海经常寄东西回来,但是一般都会落在于家另外几个孙子嘴里,例如她干活不少却吃不饱饭,例如她跳到河里睡了一天一夜也没看什么大夫之类的。
“啥?你跳河里了?”
“嗯,前两天的事了,当时在地里干活,头一晕不小心就掉里了,我家跟其他家离的都挺远的,所以也没什么人知道。”这事也不是什么好事,于家也不想让人知道,对外也没跟任何人说,否则很多说不清楚。
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掉河里?
“肯定是平时吃不好,身体太虚了,这才栽进去,看过大夫没?”
“躺了一天一夜就好了。”
“啥?连大夫都没看?”高婶知道徐天蓝在于家不受待见,但是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,连个大夫都不请,她们就烫后出事?
高婶儿看徐天蓝一副坚qiáng的样子立刻母爱泛滥,她拍着徐天蓝的手说,“以后有事跟婶儿说,别自己憋在心里,”然后她又压低声音说,“你卖了钱也别回去傻乎乎的什么都说,跟孩子跟自己也买点吃的啥的,好好补补,年轻轻的身体坏了根基,老了病都得找来。”
徐天蓝倒是有点感动了,认真的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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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分开,徐天蓝就直奔他们说的南门市场,里面确实都是卖些生活用品、小商品之类的东西,没有那边热闹。
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,铺了块事先准备好的旧布在地上。
然后把自己织好的手套放在布上面摆好,这时天已经大亮了,人也渐渐的多起来,她的摊子不起眼,但是看了她的东西多数都是看看就走,连价格都不问的。
她隐隐有些着急,一会儿人家马大爷豆腐卖完她这还一副没卖出去呢,这可怎么好。
正想着,就听到一个小姑娘的声音,她最近对小孩子的声音特别敏感,没办法,家里有两个小姑娘,还是不同年龄段的,本来一个未婚少女,变成一个未婚少妇就够难适应的了,还变成一个两个孩子的妈,她也算适应能力超qiáng了。
“妈妈,你看那有手套!正好给我买一副,冬天我写作业手冷。”说话的是个漂亮小姑娘,上身穿着小粉褂子、浅蓝sè布裤子、扎着个红领巾,一看就是个小学生。
牵着小姑娘手的是个年轻女人,一听女儿的话,就皱眉道,“买什么买,冬天都过去了,买了也戴不上,有什么用,你写作业不还得摘。”
徐天蓝一听赶紧说,“写作业不用摘手套,大姐您看,我这个是专门为写作业设计的专用学生手套,五个手指露着的,上面还带个‘盖沿’不写作业,可以扣上盖住指头,不会冷。”
徐天蓝织手套的时候特把套身用黄sè线,上面的‘盖沿’用红sè线,颜sè搭配合理,看上去很新颖漂亮,小姑娘看了眼睛一亮,更喜欢了,拽着她妈妈的胳膊撒娇,“妈妈,你给我买吧!买吧!”
女人被女儿拧的没辙,只得问道,“多少钱一副?”
“一块五一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