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柔的抚摸突然停止,简小蝶猛一低头对着他颈肩的肌肤张嘴咬了下去,尖锐的痛瞬间袭来,盛博彦疼的倒吸一口冷气。
带着满腔的恨意,满心的怨念咬下去,简小蝶就没那么容易松口,时间一直在持续,口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。
盛博彦突然意识到这一口不是癫狂发作,而是正常人的泄恨,他大胆假设简小蝶很正常,现在所做是对他的惩罚。
他只是最开始的的闷哼一声,之后就再没出声,任由她叼着自己的肉,虽然很痛很痛,他也咬牙忍着,如果这样能让她心里舒服,那这点痛不算什么。
“你没疯。”
简小蝶终于松了口,身体从盛博彦身上撤离开,伸舌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,吧唧一下嘴,似乎吃了什么美味。
她满嘴的血,看的盛博彦恶心,抬手摸了摸肩头深深的压印,手指上就沾染了一些血迹,顾不得那么多了,把衣领整理好,盖住伤口的位置。
简小蝶心满意足的端详着自己的杰作,这是她在他身上烙下的爱与恨的烙印,从入狱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了,但,她一定要让他记住她,她将成为他心里永远的伤。
“你准备漫长的岁月就在这里度过吗?死亡比疯人院还让你恐惧?”
简小蝶笑了,一咧嘴满口的血渍,再次欺身过来。
有了刚刚的教训,盛博彦怎么可能还让她得手,快速站起身,简小蝶扑了个空。
她笑的诡异,也跟着下床站在盛博彦面前,探头小声说:“带我去个安全的地方我告诉你。”
像简小蝶这样的人,相信医院的措施会更加严密,到处的摄像头监控,她这个要求也很正常。
这里是疯子的世界,并不是关押犯人的地方,所以走出这间房,只要不出大门,就不会有人过问。
两人走出住院楼,远离了诡异的嚎叫声和歌唱声,在角落里的大树下停下,这里没有摄像头,树下放置着长椅。
简小蝶在长椅上坐下,盛博彦迟疑着没选择坐在她身边,而是在她对面的一块石头上坐下,两人保持着一米的安全距离,不妨碍对话,也可确保安全。
简小蝶看着他笑了一下,心里滑过一阵阵痛:“这么怕我?”
盛博彦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,他从不做无任何意义的事,勾了勾唇带出一抹弧度:“你居然能瞒过警方,糊弄住那些鉴定专家。”
说起这点简小蝶有些得意,笑容也没那么苦涩:“我的背景不用我说了吧?也只有你看不见,不稀罕。”
盛博彦对她的说辞心存怀疑,要知道她和她父亲之间的关系很糟糕,而且那么位高权重的人,该不会冒着有可能毁掉仕途的危险做那些违法的事,何况是这样一个女儿:“你父亲会为了你徇私?”
但他忘了一点,位高权重才更在乎自己名声,即便fù_nǚ关系不好,也是血亲,一旦女儿被挂上杀人犯的名字,他面子上也过不去。
简小蝶淡笑:“我是他亲女儿,不是抱养的那种。”
其实这些都不重要,盛博彦并不想深究,而且深究也无任何意义,难不成他还去告发?
“你可以去告发我,我不介意被你再送进去一次。”
盛博彦抬眼望着住院大楼,阴沉的天色下,灰色的大楼仿佛越发阴暗,回想刚刚里边的怪异经历,那里就相当于不一样的监狱,同样能困囚住身体和禁锢住灵魂。
“这里你觉得更好?”
“至少能活着。”
“意义何在?只为了行尸走肉的活着?”
简小蝶突然大笑,笑罢才说:“这句话你问的可笑。活着就意味着希望,就意味着一切皆有可能。或许你会奇怪像我这样倨傲的人怎么会忍受这样活着,那我现在告诉你,是因为不甘心,我活了二十几年,只是爱过,却从来没被人爱过,所以,我憋屈,我不甘心。”
说到最后简小蝶笑中带泪,用雾气蒙蒙的一双眼睛望着泪影中的男人:“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来没爱过我?”
都已经这样,盛博彦也不想骗她,点头称是。
简小蝶绝望的看向灰蒙蒙的天际,一行清泪迅速从消瘦的脸颊滑落,就知道是这样,她又何必再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。
虽然心很痛还是忍不住问:“你会和她结婚吗?”
盛博彦叹口气:“你知道我的身体,如果身体允许的条件下,我想我会把她重新追回来。”
抬手抹一把脸,看向曾深爱的男人,轻轻开口,说出的话却异常狠毒:“在我还有一口气的时候,我都会不断地诅咒你们,永远不能在一起,生生世世不能相爱,一家人天各一方不能团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