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鬼差身上的味道带着一些酒气，还有地府特有的那种味道，除此之外，还有一丝怨气。怨气并不明显，似乎是接触过，所以沾染了一些。

黎望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分辨出来的，但闻着味，就莫名的知道了。

这鬼差并非黑白无常，而是普通的鬼差，他手里握着一块木牌：“白大人，您找我？”

“想要问你一些事情。”

鬼差迟疑了一下：“昨晚大人不是问过了么？是还有什么遗漏么？”

“没错，我想问问你，跟那些死者是否认识。”

“白大人说笑了。”鬼差表情莫名：“我一个鬼差，怎么好认识那些活人。”

子慕不置可否，看了他几秒问道：“你在喝酒？”

“白大人，咱们什么身份您是知道的，大白天的就算没什么影响也不乐意出来不是？再说出事也都是晚上，白天可不得放松放松。”

“我没有怪你的意思。”子慕挥了挥手：“回去继续喝吧。”他顺势扔了点冥币过去，那鬼差双手接过，喜笑颜开，又消失了。

只是黎望舒觉得，他那个表情，似乎并不是真的为了那点小费高兴。

“这就完了？”黎望舒看向子慕。

“先走吧。”子慕带着黎望舒离开，走了好远才打到车，上车之后，子慕低声道：“刚刚那个，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？”

黎望舒一时不知道他问什么，“他身上有很淡的怨气，但在喝酒也没错，应该是从地府上来的。”

虽然他们俩在咬耳朵，但声音并非一点都没有传出去，司机不知道听到了什么，哆哆嗦嗦的踩了一脚油门，车开的飞快。

子慕想了想：“要不先去给你买辆车吧，出门也不方便，你驾照不是都考下来了？”

黎望舒点了点头，又觉得有点慌，她是把驾照考下来了，可不代表她就能上路了。

不是买车摇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，最终只是把黎望舒送回家，子慕自己去忙活了。

黎望舒忽然接到荷月的电话。

“我奶奶想请你们来做客。”荷月的语气官方又疏离，甚至还透着几分搞笑：“为了促进友好和谐。”

“……”所以到底什么鬼！

“喂？黎望舒？”

“嗯……我听到了。在哪里？什么时间，我看看有没有空。”

荷月顿了一下，黎望舒听到她小声询问：“她说不一定有时间，可能有事要忙。”

然后荷月哦了一声：“那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来吧，来之前告诉我一声就行。”

“你……怎么样？”黎望舒小声问。

“我跟奶奶都很好，谢谢你的关心。”

黎望舒想了想：“我们也很好。”

“那好吧，再见。”

有种故意冷淡的感觉，是因为她奶奶的缘故么？

子慕回来陪黎望舒吃了晚饭，她把这事说了。

“不用担心，她能这么说，证明没事。”子慕准备带她去捉鬼，又解释了一句：“她们家不过是想要一个我们的态度。”

“去了就是原谅了？”

“差不多吧，至少去了证明明面上不会追究。”子慕冷笑一声：“私底下就要看各自手段了。”

黎望舒后知后觉：“你给她们添了什么麻烦？”

“微不足道的小小骚扰而已。”

黎望舒没再问，她反而拉住了子慕：“我们坐公交车吧？”

“可以。”子慕当然不会驳了她。

那所学校很偏，所以还没到的时候，车上就已经没有多少人了。黎望舒跟子慕坐在最后一排，有些试探的问：“那些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，你说我自己在那里走，害人的恶鬼会不会对我动手？”

“你想以身涉险？”

“是引蛇出洞。”黎望舒将围脖挡住大半张脸：“我现在也不会被看出来是黑无常了，应该不会被发现身份吧？”

子慕皱眉：“基本来说，不会。但我不希望你去冒险。”

“我现在也不是弱不禁风的小菜鸡了，况且不是还有你呢？再说了，这次的目标是个厉鬼，就算我不行，那不是还有噬灵蝶呢！”黎望舒跟他撒娇：“你总要放手让我去试试吧？否则我怎么变强大呀？”

“你要知道，鬼差都没查到。”

“你明明在怀疑，不是鬼差没查到，而是他故意包庇，这样你我分开行动，不是正好都能抓到了么！”

子慕面上闪过一丝惊讶，忽然低声笑了笑：“就你机灵，行吧，注意安全。记住不要硬抗，应付不来，就叫噬灵蝶直接吃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