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一甲突然想起来了,他发现308房间是服务员休息室以后,给杨重打了一个电话,就在他打电话的时候,杨婷从洗手间里出来,在背后喊了他的名字。
当时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但随后被杨婷冲了。
“杨婷,我在三楼给杨书记打电话的时候,你插话了,杨书记可能听到了你的声音。”申一甲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,杨重很可能听到了杨婷的声音,以为她就是那个给她写信的人,才特意赶过来的。
“不,申一甲你什么意思?”杨婷立刻不干了,“你的意思是不是说,我就是给我叔写信的那个人?你觉得我会那么无聊吗?我只要想见他,什么时候见不着啊?还非得写封信,把他约到宾馆里?再说了,他是一个长辈,我把他约到这里干什么啊?”
申一甲笑了,杨婷至今还在欺骗他。她是没给杨重写信,但不等于她和杨重的关系是正常的。
“杨婷,我没说那封信是你写的。”申一甲说,“你可以知道这件事,但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,那样我就死定了。”
申一甲觉得杨婷的智商并不低,她应该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了。如果杨婷对杨重说,她就是那个写信约他的女子,杨重的火气可能就会小多了,反过来如果杨婷不承认自己给杨重写过信,那么她今天晚上和申一甲在一起就很难解释了。
申一甲觉得杨婷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,只不过在故意装糊涂罢了。
“申秘书,今天不能和你k歌了。”两个人就要到一楼了,杨婷立刻与申一甲拉开了距离,往前抢了几步。
申一甲马上意识到,杨婷这么做不是肯定是有原因的。杨重很可能并没有走,而是在哪个角落里等着杨婷。
申一甲觉得自己这样跟着杨婷下楼似乎是一个错误,在杨婷迈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,他忽然停下了脚步,对已经到了一楼的杨婷说:“杨书记,你先走吧,我东西忘楼上了。”
杨婷回头看了申一甲一眼,摆了摆手,朝大门的方向走去。
申一甲慢慢腾腾地往楼上走,走到二楼平台才停下来。哪里能看到门前呢?他的目光在迅速搜寻着,沿着走廊一直着前走。
他没有几步,就发现不能再往前走了,前面已经是餐厅了。他忽然发现了身边不远处的电梯,在电梯旁边正好有一个窗户,应该是与大门同一个方向的。
他几步跑过去,来到窗前,向下面望着。
杨婷出了宾馆大门雨搭,在台阶下四处张望着,然后向左侧的停车场走去。
杨婷来到了一辆黑色的小车前,申一甲看清了,那台车正是杨重的专车。他不会认错的,那是一台新版的奥迪车,在蓝河这座城市里也没有几台。
杨婷直接走到右侧副驾驶的位置,伸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申一甲断定,驾驶位上坐着的应该就是杨重,只不过车里一直没有开灯,面面黑漆漆的。
小车随即启动,驶离了停车场。
申一甲呆呆地看着远去的奥迪车,想起了在望月楼宾馆门前的一幕。
那应该是两年前的事情了,那天杨婷去接待办团委检查团的工作,晚餐后,申一甲把杨婷带到了望月楼宾馆的免费房间,她当场拒绝了申一甲的求爱,却主动投怀送抱,与他发生了关系。
后来杨婷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,当时也是杨重驾车在宾馆门口等她,她也没用他送到门口。
多么相似的一幕啊!时隔两年,杨婷同样匆匆离去,同样坐上了杨重的专车。
第二天早晨,申一甲像往常一样,提前赶到了常务秘书室,开始了一天的工作。杨重办公室的门紧锁着,申一甲估计他可能没有上班。
市委办主任孙大明来到了常务秘书室,笑着和申一甲打招呼。
市委办主任很少来常务秘书室,但凡来了,肯定有事。
申一甲站起来,向孙大明问了好。
“申秘书,这段时间树仁书记不在家,办里临时给你调整了一下工作。”孙大明说。
申一甲的脑袋“嗡”地大了,今天来上班之前,他就一种不好的预感,杨婷可能逃过了一劫,但他似乎在劫难逃了,杨重很可能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收抢拾他,他没想到杨重的动作会这么快,立竿见影地给他穿上了小鞋。
“主任尽管吩咐,我无条件服从组织决定。”申一甲的反应很平静。
“吩咐谈不上。”孙大明说,“你先去后勤科呆几天吧,你的岗位是否需要调整,要等宫书记回来才能有结果。”
“我知道了领导,我什么时候过去?”申一甲不仅没有生气,反而心里轻松了许多,也许是因祸得福吧,他终于可以不再伺候杨重了。
“你简单收拾一下,现在就过去吧。”孙主任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