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罗星还有救吗?她还能救出来吗?她的问题能查清吗?如果查清了还能恢复原来的职务吗?”赵玉珏向查志才抛出了一串的问题,要不是查志才摆了摆手,她可能还要问下去。
“玉珏,你的心情我能理解。”查志才说,“其实我的心情和你一样,但咱们不能操之过急是不是,现在我觉得你的问题更加迫切一些,相信我好吗?”
赵玉珏深深地点头,对查志才的话表示赞同。她相信查志才,一切迹象表明,查志才还是有一定的能力,不相信他相信谁呢?她现在真的找不到可以相信又可以帮助她的人了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查志才为赵玉珏找开车门。
赵玉珏略作迟疑,到底还是上了车。她心里清楚,自己在这些深更半夜的时候上了查志才的车,到底意味着什么。
路上,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,车里的空气很凝重得近乎让人窒息。
悍马车缓缓驶进查志才家那套豪宅的地下室,在下车之前,查志才说:“玉珏,现在你先想想你自己吧。你的处境比罗星也好不到哪里去,你借了罗星的光了。只有人想不到的事,没有人办不成的事,我一直就这么认为。”
查志才突然冒出的一句话,显示是在讨好赵玉珏。不过她明显感觉到,他似乎在暗示她,你不要只想着别人了,先想想你自己的处境了,都是罗星让你沦落到今天这样。
查志才说完,就打开车门下了车,绕到另一侧,为赵玉珏打开车门,扶她下来。他似乎又有点不放心,打开了后门,从里面取出了赵玉珏的皮箱和包,紧紧地拎在手里。
赵玉珏想从他的手里接过自己的皮箱,却被查志才拒绝了,自顾自地走在前面。
两个人上电梯、下电梯,很快看到了那扇熟悉的铜色防盗门。
查志才掏出钥匙,熟练地把门打开,然后给赵玉珏让出一条路,让她先进去。
屋里的灯都亮着,和赵玉珏离开的时候一样。她刚进屋,查志才就从后面跟进来,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。
她刚换上拖鞋,他就拦腰抱住了她,直奔卧室。
“查哥,罗星的处境很不好,你还会救她是吧?”赵玉珏在查志才的怀里问。
“那还用说吗,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?”查志才说着,就低头叼住赵玉珏的嘴唇。
赵玉珏用力挣开了,尽管有一点疼。
“查哥,不要碰我的嘴。”赵玉珏说,“我不喜欢。”
查志才笑着把赵玉珏放到床上,伸手解着她的衣服:“那你喜欢什么,咱们今天晚上就来你喜欢的。”
“我还是喜欢你那次去蓝河调查时的样子。”赵玉珏说,“温文尔雅,通情达理,君子风范。”
“我现在就不是君子了吗?”查志才问。
“我来吧。”赵玉珏推开查志才的双手,“我自己会脱。”
她的手在自己的胸前游动,很快脱下了外套,又脱下了里面的内衣,只剩下胸罩和短裤了。查志才静静看着她,不时地从床上拿起她扔在一边的衣物,一件一件挂在衣架上。
赵玉珏的手突然不动了,几乎用命令的声音对他说:“把灯关上。”
“好,听你的,把灯关上。”查志才说着,伸手把卧室的灯关上了,屋里顿时一片漆黑。
赵玉珏在黑暗中幽幽地说:“来吧。”
“干什么?”查志才显然被赵玉珏如此直白而单调的姿态镇住了。
“你不是让我睡在这里吗?”赵玉珏说,“我已经睡下了。”
“噢噢。”查志才像是在自言自语,“我没有强迫你吧?”
“没有啊,是我自愿的。”赵玉珏钻进了被里,紧紧地裹住了身体,她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安心地睡上一觉了,不过现在她还不能睡。
赵玉珏听到了查志才脱衣服的声音,窸窸窣窣的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一个温暖而沉重的身体就小心翼翼地覆盖了她。
查志才特别特别温柔,小心翼翼的,像一个探险家一样。
赵玉珏的心里却有一点绝望。
她现在职务没了,工作没了,处了两年的亲如姐妹的领导没了,现在又有一个似乎很热情的男人有疯狂地拥抱她,她的羞耻心也没了,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,所以一切也就无所谓了。
但她的心还在。
隐隐之中,她还抱有一线希望,连她自己也说不清,这一线希望到底是什么。
她没有任何感觉,太热了,她像抱着一个硕大的火炉,想挣脱却又动弹不得。“扑通”一声,她像是被推进了高温浴池里,她拼命挣扎,游啊游啊,却怎么也游不出去。
她真想用力推开查志才,不要再折磨她了,可是她不敢。因为一切都已经发生了,她说什么,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,她必须保持一个温柔的姿态,用最后的一点耐心,履行自己的承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