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哟,看把你委屈的,你这是不想去啊。”罗瀚抬头瞟了赵玉珏一眼,仍然坐在座位上,“你昨天为什么不和我姐说啊?”
赵玉珏看着罗瀚的眼睛,把局长刚才找她说过的话,原原本本地学给罗瀚。
“你怎么打算的?去还是不去?”罗瀚问。
“这得问你啊,你同不同意我去?”赵玉珏说。
“那是你和检察院的事,我怎么能替你做主啊。”罗瀚说,“我早就和我姐说,把我调到检察系统去,她死活都不答应。见到你才一次吧,才一面吧?人家就准备调你过去,说实话,我心里很不平衡。”
“你去的确不合适,因为你是她的亲弟弟,罗检的做法没有问题。”赵玉珏说,“她可能是考虑的多一点吧。”
“你这么解释也能说得过去,可是调你过去,她怎么也得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,昨天顺嘴人说,今天就要调人,这不是挖墙角嘛。”罗瀚说。
“罗处,您别生气了,我不去还不行吗,我就跟着你干了。”赵玉珏说。
她的心里清楚,这几年他像亲妹妹一样对待她。如果不是他把她借调到审计局帮忙,她根本不可能对工作这么熟悉,在这次招考中,也不可能这么顺利。她能在罗瀚的手下工作,估计也是他特意对领导提出的要求。
“不去?那你可就太不识抬举了。”罗瀚说,“你是不知道,人家检察长秘书这个位置,到底有多少人盯着。”
“你又是不让我去,又说我不识抬举,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啊?”赵玉珏觉得罗瀚的话自相矛盾。
罗瀚招呼赵玉珏对沙发上坐下来,给她倒了一杯水:“我姐的确需要你这样的人。”
罗星在家中排行老大,是县检察院考试招收的书记员,先后担任助理检察员,检察委员会委员,后来调到市里担任检察员,区检察院副检察长,调到外地担任市检察院副检察长,几经周折之后,又调回市里,担任了市检察院检察长。她的仕途比较顺利,但一直是独身一人,没有结婚,至今仍然和父母生活在一起。
“她为什么独身,是独身主义吗?”赵玉珏说。
“不是,她当检察员以前,还有人提亲,但走上领导岗位以后,提亲的人就少了。”罗瀚说。
“我很理解她,感情有时靠缘份,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。”赵玉珏说。
“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命运吧。”罗瀚说,“所以我还真得拜托你一件事。”
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。”赵玉珏说,“照顾好你姐姐。”
“你太聪明了。”罗瀚说,“我姐是一个很要强的人,对工作的要求很高,很细。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,她一直需要一个人,需要一个伴侣,工作间隙说说话,拉拉家常。更重要的是,她是一个对部下很负责任的人,我不能说你会有什么光明前途,但至少不会比在这里差。”
“罗瀚,我很幸运认识了你。”赵玉珏说,“其实我挺想去的,但你要反对我肯定就不会去了,因为那毕竟是你姐。”
“那你怎么感谢我?”罗瀚笑道。
“怎么感谢都行。”赵玉珏对罗瀚说,“除了献身。”
罗瀚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,“你这丫头,什么都敢说,当心让别人听见。”
赵玉珏咯咯笑了起来,为罗瀚的窘态而感到好笑。不过她马上又收敛的笑容,她觉得现在最应该感谢的人,不是罗瀚,而是罗星,自己总不能毫无表示,这样空着手去见罗星吧。
“你姐最喜欢什么?”赵玉珏问罗瀚。
“最喜欢工作呗。”罗瀚说。
“不跟你说了,说你也不懂。”赵玉珏说。
“我不懂?有几件事,我真得事先跟你说好,要不惹急的我们的罗检,就有你的好日子了。”罗瀚说,“等你人去了,安定下来,进入了角色,再感谢我,也来得及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