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申一甲,你这小子太没良心了。”孙婧说,“你可千万不要以为,我要在那里怎么的,我是怕你在推拿店当灯泡,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领情啊。”
“当灯泡有什么办法?”申一甲说,“谁让咱就是当灯泡的命呢。”
“你抽时间把东西搬过去吧。”孙婧说,“给娟子和吕良一个空间,你不知道什么叫日久生情,我看他们应该有戏。”
“我没时间。”申一甲说,“我现在忙着呢,天天下企业,周末也很少休息。”
“放着这么好的房子不住,我看你是不是有点傻啊?”孙婧说。
“那有什么办法,谁让咱天生就没你聪明呢。”申一甲说。
有人在门外敲门,申一甲估计是时间到了,朱艳催他动身了。
“有时间再聊吧,我们得出发了,和你一样,杀马去。”申一甲说着,走向门口,打开了门。
门外并没有人,申一甲探出头去,走廊里也没人。
申一甲觉得有意思,朱艳行啊,都是孩子妈妈了,整得还像小姑娘似的,不就是叫他起床吗?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
申一甲看了看表,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,他拎着文件包,来到朱艳的房间,见朱艳和肖玲正坐在床头聊天呢。
“肖部长,不好意思,耽误你休息了。”申一甲说。
“客气什么,这是我的工作。”肖玲说,“客人满意,领导才会满意。”
“朱艳,你马上给白酒厂打个电话,告诉他们,我们去的时间往后推两个小时。”申一甲说。
“申主任,你早说啊,人家白酒厂本来就不想让咱们去那么早。”朱艳说,“他们本来想让咱们下午四点钟到。”
“四点钟到?”申一甲瞪大了眼睛,“喝酒去?”
“是啊,到了白酒厂,不喝酒可能吗?”朱艳说,“你以为你能跑掉啊?”
“喝不喝酒再说。”申一甲说,“你先给炼油厂打个电话吧,就说咱们要去了解一下企业生产经营情况,不用准备材料,管理层介绍一下情况就行。”
“申主任,太突然吧?”朱艳问。
“突然怕什么,咱们不偷不抢,只是了解一下企业的经营情况。”申一甲一边说,一边往外走,“肖部长,还得麻烦你一下,帮我找辆车,送我们一下,我们的司机早就回去了,叫他过来,比较麻烦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肖玲说,“我们的司机一直在待命呢。”
二十分钟以后,申一甲和朱艳在炼油厂办公楼前下了车,高高的炼油塔静静地耸立,看上去毫无生机,厂办主任正在门口迎候,把他们带到二楼会议室。
丁副厂长很快出现在门口,一副落寞的样子。
申一甲开门见山:“现在企业形势怎么样?”
“停产了,正在检修呢。”丁厂长愁眉不展。
“丁厂长,咱们厂子到底是停产了,还是检修呢?”申一甲问。
“检修,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工,实际就是停产了。”丁厂长说。
“停产的原因是什么?”申一甲说。
“停产的原因?嘿,现在全市人民都知道。”丁厂长说,“就两个字,缺钱!”
申一甲感到问题比他的想像还要严重,炼油厂已经得到了好几户企业的借款支援,现在竟然还是缺钱,真是太不可思议了。
“我们厂现在有四个厂长,现在只留下我一个厂长看家,其他厂长都出去弄钱去了。”丁厂长说。
“我听说,市里有几家企业已经借给了咱们一个多亿,为什么现在还缺钱呢?”申一甲问。
“这个问题说来话长,我已经向市里的领导解释了n遍了。”丁厂长似乎并没有兴趣向申一甲详细解释,“总而言之一句话,蓝河化工股权变更是个错误,我没有参与这项工作,但我的感觉是,蓝河化工受骗了,万方科技应该是一个骗局,到头来最吃亏的就是我们炼油厂。”
申一甲掏出笔记本:“丁厂长,你能不能细点说,你说万方科技是一个骗局,你的根据是什么?”
“问题没有这么简单。”丁厂长说,“万方科技的总部在北京,蓝河市根本没有监管能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