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一甲心里终于踏实了,原来一会儿于纯虹也过去,这样就对头了。他出了门,旁若无人地来到旁边的房间,瞬间就用房卡开了门。
原来是一个标准间,房间里的摆设和望月楼其它客房没什么两样,有洗漱间,有衣柜,有桌子,还有电视,床上是雪白的被罩,铺得整整齐齐的,空气很清新,好像喷过了什么。
申一甲一头扑到床上,半天没有动弹。房间里虽然很规矩,但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,这里有于纯虹留下的痕迹。
他知道自己被于纯虹忽悠了,她说什么客房不能随便出入,这里不就是她的休息室嘛,神不知鬼不觉,想什么时候过来,就什么时候过来。宾馆里这么多房间,光豪华房就几十间,根本不缺这么个标准间。
他在床上打了个滚儿。现在房是开了,可就他一个人啊。先让她忙吧,等她忙完了工作,没事了,总不会扔下他不管吧。到那时候,她就是不想进来,也得进来了。
他打开电视,不停地翻转着频道,声音有点大了,这样走廊里的人就会知道这个房间里有人,于纯虹也可能会在旁边的办公室里听到。
他调小了电视的音量,半倚半坐在床上,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。电视上正在播出蓝河新闻,画面里出现了副市长杨重的镜头,好像在进行春季安全大检查。
镜头里的杨重,穿着一件齐膝的风衣,双手抄着兜,面无表情地向前走着,身旁的人在笑容可掬地向他说着什么。
申一甲“啪”地换了电视频道。
他不愿意看到杨重,一看到杨重,他就会想起许多事情。
申一甲一直怀疑,杨重和孙婧在背地里有一腿,他与孙婧认识那次,就是因为杨重在推拿店外面等她,她才从侧门逃走的。他刚去接待办的时候,曾在一个晚上亲眼看到杨重坐进孙婧的车里,他打车跟着孙婧的车,一直到了一个高档住宅小区,亲眼看到孙婧的车停在那里,后来她又一个人下了楼。时间真快啊,这才多长时间啊,当时孙婧还是接待办的一个科长,现在已经是县委副书记了。
杨重竟然是杨婷的叔叔,让申一甲更加闹心。
他可以肯定,就是杨市长从中作梗,反对他和杨婷来往,在他和杨婷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做爱的那一天,他亲眼看到杨婷是搭杨重的车走了。申一甲到现在也不知道,杨婷说家里人不同意她和他相处,到底是不是真的,但他能肯定,如果她说的是真的,这个家里人就是杨重。杨重可能知道他与孙婧是亲属关系,可这个杨大人打心眼里就没瞧得上他。
更可气的是,这个杨大人竟然当着市长的面说个高不能当秘书,直接导致他被打入冷宫,到督查室当了个副主任。
申一甲愤愤不平地想,这个杨大人真是无孔不入,简直太可恶了。
杨婷与申一甲一夜疯狂之后,静静地离去,让他产生的不是一种留恋,而是一种屈辱,让他总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她的玩弄。看上去很淑女的杨婷,摸准了申一甲的脉搏,狠狠地玩弄了他一把,申一甲深知,这个小女子玩弄情感的手段,绝对不可小看。
申一甲越想越来气,拿起遥控器就关了电视。
现在一比,还是于纯虹好啊,至少她没有那么多心计,为人也比较直爽,他用不着处处留心,事事消耗脑细胞。申一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,于纯虹怎么还不过来呢?她的工作应该忙完了。
申一甲正在想着,忽然听到门外有说话声。他腾地下了床,来到门口,把耳朵贴在门上,是两个女人的声音,有一个声音是于纯虹的。
“真是稀客啊!快请进来吧!”于纯虹的声音很大。
“咣当”一声,关门的声音,刚才的说话声立刻消失了。
申一甲不用猜就知道,于纯虹的办公室来了客人。都这么晚了,会是什么人来呢?还是一个女的。于纯虹刚才特意大声说话,大声关门,似乎在告诉隔壁的他,她的办公室里来了客人,这时候千万不能过去。
申一甲很扫兴,怎么这么巧,这女的早不来晚不来,偏在他来的时候来,估计于纯虹忙着接待客人,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了。
他拿起一个茶杯,扣在隔壁的墙上,耳朵贴在茶杯底上,想听听隔壁的动静。他真能听到声音,但只能听到两个女人在你一言、我一语的说话,至于说的什么,有点听不清。
申一甲没招了,只能等着于纯虹的客人走了。现在时间也不早了,估计客人待的时间不会太长。申一甲没了盼头,仰卧在床前,连连打着哈欠,精神头也没了。
他的心里很沮丧,本来想到望月楼和于纯虹亲热亲热,没想到被软禁到这个标准间里了,他出不去,别人进不来,一个人在床上干呆。
不知过了多久,申一甲又听到了女人的说话声,从走廊里传过来,看来客人要走了。申一甲看了看手机,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。
“咚咚咚。”过了一会儿,有人在外面轻轻地悄门。
“谁?”申一甲在门里低声问道,他猜想门外的人应该是于纯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