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唐糖是因为这个才怀疑到贺铭的,她肯定也知道就算她把这个证据拿出来,也不会有人相信她,所以才想着在暗地里报复贺铭。
心里忽然划过一抹感动,我此生能有这样一位朋友,真的算是三生有幸。
不过,此时此刻,我却还不能跟她说清楚一切。
深吸了一口气,我看着她,淡淡的道:“唐医生,说任何话都是要讲究证据的,就凭这个护身符真的不能说明什么,毕竟也有可能是你好朋友先不小心把血迹弄到了上面,然后这护身符恰好又从衣服上掉在了衣柜的角落里,这些都是有可能的,并不能证明贺医生就是凶手,贺医生怎么看都是深爱着他妻子的,虽然我跟他认识不久,但我相信他。”
唐糖忽然笑着退后了一步,满脸失望的看着我:“你果然不是她。”顿了顿,她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,“我说这么多也只是想提醒你罢了,毕竟我不希望还有人像我朋友那样被那个渣男欺骗,尤其这个人还长得如此的像我朋友,不过……你若是不信我,那也没办法。”
“我很感谢你的提醒,但我不是瞎子,贺医生对失去妻子的那种悲痛根本不是伪装就能装出来的,总之,一切都要讲究证据,所以,在没有找到实际的证据之前,都希望你不要再对外说出这种话了,这是贺医生名声的一种诋毁。”
说完,我不再看她,转身便往外走。
如今我也只能暗示她不要跟外人说这些,万一传到贺铭的耳朵里,那么她可能就真的有危险了。
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茶水间,眼角忽然瞥见走廊拐角处忽然闪过一抹白色的影子。
我蹙了蹙眉,快步追了过去。
只见一个身着护士服的女人脚步急促的往前走,撞到了人都顾不上道歉。
我狠狠的拧紧眉头,这个护士是谁?她刚刚好像在茶水间偷听我跟唐糖的对话,难道她是贺铭收买来监视我的。
想到这里,我的背后忽地腾起一股凉气。
好在我刚刚并没有跟唐糖说明一切,甚至还在为贺铭辩解。
如果这个护士真是贺铭的人,她肯定会把刚刚我们的对话内容告诉贺铭,到时候贺铭定会更加确定我不是程安然。
只不过,这样一来,唐糖怕是有危险了。
我匆忙的回到办公室,然后给顾北辰打了一个电话。
第一个电话没人接,我紧跟着又打了一遍。
顾北辰慵懒的声音顿时传来:“什么事?”
“贺铭估计要知道唐糖在怀疑他了,怎么办?唐糖怕是会有危险。”
“呵!”我刚说完,顾北辰忽然讽笑了一声,“你以为你那精明的老公不知道唐糖在背后搞他?”
我蹙了蹙眉:“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,你那闺蜜早就败露了自己的行迹,你老公之所以装作不知道,就是为了不再节外生枝,毕竟他知道你那闺蜜不可能会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,也更加威胁不到他,所以你放心吧,你老公不会动她的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好了,以后这种小事不要跟我打电话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我还没说完,顾北辰就挂了电话,似乎很不耐烦。
我咬了咬唇,心中暗骂顾北辰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善变。
有时候好起来,像个有风度的绅士;坏起来,既没耐心,又毒舌,说出的话分分钟钟能让你怀疑人生。
我微微的叹了口气,罢了,顾北辰既然都这样说了,我还能怎么办。
现在就只希望唐糖真的不会有危险。
下班的时候,我原本打算跟顾北辰去见他昨晚说的那个人的,结果刚走到医院大门口,贺铭就叫住了我。
“莫医生,我顺路送你回去吧。”
我张了张嘴,正准备找个借口拒绝,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。
“贺医生!”
我下意识的转过头,果然看见唐糖正朝着这边走来,平静的脸色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而让我惊讶的是,赵红艳竟然跟在唐糖身旁。
“是唐糖啊,有什么事吗?”
贺铭看着唐糖笑着问,其实贺铭在唐糖的面前装得也挺天衣无缝的,若不是那枚护身符,估计唐糖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。
唐糖看了我一眼,淡淡的笑道:“我是说贺医生今天怎么没带小赵回去呢,原来是跟莫医生在一起,呵呵,贺医生跟这位新来的莫医生倒是还挺熟的。”
唐糖说完,赵红艳顿时瞪向我,脸上已经没有之前的那股慌乱害怕,而满是不甘和嫉妒。
呵,还真是个善妒的女人。
贺铭半晌没说话,我冲唐糖笑道:“还好,就是我跟贺医生竟然住在同一个小区,所以今早贺医生就顺路带我过来了,然后我们又在车上聊了几句,所以彼此就熟悉了些。”
“哦,原来这么巧啊,你们竟然住在同一个小区。”唐糖略带惊讶的笑道,“那不如这样吧,我们现在就去贺医生家里拜访一下,也好让贺伯伯和贺伯母认识认识你,免得到时候他们在小区见到你,把你当成了安然而闹出了不必要的误会。”
我微微一怔,唐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,难道是想让我去吓唬吓唬贺父贺母,好为以前的程安然出气。
似是半响没听到贺铭的回答,唐糖笑着看向贺铭:“怎么呢贺医生,不想让我们去做客么?”
我下意识的看向贺铭,贺铭原先还皱着的眉头很快便舒展开,笑道:“怎么会呢,你们去我家做客,我自然是欢迎之至,我只是担心我父母看到莫医生时会想起安然而心生伤感。”
贺铭说完这句的时候,我看到唐糖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了一抹嘲讽。
也是,唐糖知道贺父贺母对我不好,因为我以前受委屈的时候跟她提过。
“可既然是住在一个小区里,那总是会碰到的,不是吗贺医生?”唐糖依旧笑着问。
贺铭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,道:“好吧,那上车吧。”
上车的时候,赵红艳争先抢后的坐到了副驾驶座上,于是我跟唐糖便坐在了后面。
对唐糖,我心里总是有着一抹内疚。
大约半个小时后,车子便停在了贺铭家的院子里。
我们才刚下车,贺母便迎了出来:“阿铭,小赵,你们回……”
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,却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,后面的话像是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,想说又说不出来,颤抖着唇瓣的惊骇模样如同见到鬼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