巍巍狮子峰,高耸入云端,仅有的那一条下山的路也是被巨石拦截,这座山峰就这样隐匿于世间,不周不详二人缄守着对不见道人的承诺,守护着八方经,不允许任何入侵者威胁到经书的安全。
“唯恐那元宝是被凤鸾之血的力量所噬,才有一些鬼迷心窍,畜生毕竟不敌人的定力,你用经气封锁恐怕不得长久,那女娃会长大,那力量也会随之强大起来!”
不周观察着层层叠叠的石林,搜寻着元宝和怀鹿的脚印,一旁的不详却是脸上千百万个“不乐意”,他一屁股坐在石头上,双手合抱于胸前,又开始了撒泼。
“师兄,你耍赖!这还不是都怪你,你竟然也扮成黑衣人,做些偷鸡摸狗之事,真是丢人!醉痴不管,醉痴不管,找到怀蓝之后,我就要给你下战书!”
不详想做之事,从来都是雷厉风行,岂是他这个师兄可以阻挠?不周越加阻止,不详的心思就越是坚定起来,不周只得唉声叹气了起来。
“罢了,罢了,先寻得他们再从长计议!”
怀鹿的手掌和手背上尽是伤口,有些是被枣树枝划破,有些是穴洞边沿的荆棘戳伤,毕竟他还只是个六岁的小儿,手上的皮肤生的细嫩,元宝浑身都是毛,手掌和足底都是厚厚的茧,他长年在山中奔跑跳跃,这些石头和草木伤不得他。
元宝在前给怀鹿开路,他扯掉路上缠绕的杂草,好让怀鹿爬的通顺一些,怀蓝这时更加饥饿了,她“哇哇”哭叫着,哭声贴着洞穴的石壁,回荡在这别有洞天的山洞之中。
这声声啼哭似乎吸引住了不周的注意,他侧耳听,远眺前方,目光锁定在西南方的乱石堆中。
出了山洞,怀鹿见元宝不敢前行。看前方,见一绿眼野狗正与元宝在对峙,那野狗很瘦,脊椎骨凸出来一些,脖颈上的毛直立着,它嘴巴里咬着一块猩红之物。
怀鹿立即从一旁拾起一块石头来,弯身朝着野狗扔了过去,野狗自是最怕人的这个姿势,它“嗷呜”了一声,夹着尾巴,掉头离去,野狗跑了,那块猩红之物却是落在了原地。
元宝像是打赢了战争,它举起双臂挥舞着,围着怀鹿转着圈,又跑到前方去,用爪子捡起地上的猩红之物送到怀鹿面前。
怀鹿低头一看,那是一只血淋淋的人的手,不知断手之人是死是活,断手发出阵阵腐朽的腥臭味来,怀鹿直觉得胃中作呕,他扶住怀蓝的眼睛,冲着元宝嚷道。
“快扔掉,快扔掉!”
这时,远处传来“蹭蹭蹭”的声音,抬眼看,只见两个鹤发童颜八卦环身的老者脚踏青石,起起落落,一前一后,正朝着怀鹿这边赶来。
“师傅,师叔!”
怀鹿半弯腰,行了一个礼,不详一下子冲到小怀鹿面前,一把把怀蓝抱在了怀里,见怀蓝脸上鼻涕眼泪一片一片,拉下脸来,冲着怀鹿嗔道。
“你这个小子,不管好你的猴子,这般胡闹,要是出了事,你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及我心肝徒儿的一个脚丫子!”说完又赶紧从腰间拽出来一个皮囊,把甘醇的羊奶送进了怀蓝嘟起的小嘴中,怀蓝眨巴着眼,吧咋吧咋吃得甚是香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