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,等过些日子为父去跟你母皇提一提,现下年节里,你母皇十分忙碌,你就再等等吧!好饭不怕晚嘛!你莫要老是猴急猴急地。”兰君答应道。
“是是是,这样的美人莫说是等上一两个月,就是等上一年也是值得的。”清湄闻言赶紧殷勤地应了,又道:“下面的人给我送上来好些西域那边儿的首饰香料,我瞧着也是极好的,就没让旁人动,等下午的时候给父亲您送过来,您先挑着,挑完了再赏给下人去。”
“谁稀罕你那些个东西,你多进宫来陪陪为父就好了。”兰君骂了清湄一句,又亲热地拉了她的手让她尝些吃食,清湄无一不应。
然而盛宁宫内,元君与清泱这一对fù_nǚ,却不似兰君fù_nǚ一样和睦,反而是一派剑拔弩张的形势。
“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过分?”元君端坐着指责面前站着的清泱,激动得时候,鬓边的宝钗流苏都随之晃动起来。
“女儿的确不是穆远做错了什么,还请父君告知。”清泱低眉顺眼道。她忙完了年下的事情,便抽空进宫来给元君请安,没想来一进来就是这样严厉地责问,实在叫她摸不着头脑。而且她和穆远,虽然不再冷战得十分明显,却也没有恢复到往日无所不谈的地步,穆远与元君到底起了什么龃龉,她还真的是不知道。
“你……你是成心要气死我,”元君收回指向清泱的手指,捧着自己的心口道:“好好,我今日就细细地告诉你。”元君说话便把将那日宴会上的事情同清泱讲了,言语间满是穆远对他不敬的指责。
“父君,您莫要生气了,若不是您当众为难于他,他也不会中途离开的。”清泱劝道,心里替穆远感到委屈,想着:就这么点儿小事儿,还值得如此,女尊世界里男人的心思果然不好猜。又想到穆远并未与自己“哭诉”,便觉得穆远果然是格外不同些。
“你……”元君被清泱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,他先前听说清泱已经不再痴迷穆远,如今却还会这样护着他,实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。元君本来还想借此打压一下穆远,却没想到清泱会是这样的反应。
“你为了他连父君也不管了吗?”元君指责道。
“父君,当初是您千方百计想要我求娶穆远,都是为了他背后的权势,如今娶到了,便成了你眼中钉rou中刺了吗?”清泱想到她和穆远的结合,其实从一开始就掺杂了太多的利益纠葛,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因为爱。这一点,不仅害苦了她,也害苦了穆远。
“你是怎么和我说话的?这是你该说的吗?”元君被清泱戳破心思,一时觉得面子上过不去,便大怒道。
“父君,我说得只不过是事实罢了,你为了稳定太女姐姐的位子,一心想着让我求娶穆远,这难道不是吗?”清泱因着最近与穆远的关系,心下便有几分怨气,如今碰上元君这样指责为难,不免出言难听了些。“父君,您太看重权力了,哪怕是我和姐姐,在你眼里又算作是什么呢?都是可以拿来交换权力的筹码吗?”清泱说罢便转身离去,不欲再与元君多做争论。
清泱此言诛心,元君听罢颓然地倒进椅子里,眼睁睁看着清泱离去了。心下却一直翻腾着那一句:你太过重视权力了。元君只觉得嘴里一番苦涩,他的一番苦心居然会这样被误解。
“傻孩子,你还太小了,等以后你就明白父君的苦衷了。”元君喃喃说道。
除此之外,穆远虽然并未跟任何人抱怨元君对他的刁难,但是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?他赴宫宴的时候便有晋兴跟随,而之后晋兴回去便跟溪明抱怨。溪明是祖君身边儿的人,自然不会跟着晋兴一个毛头小子一起说元君的不是,他只会默默地把一切都报告给深宫之中真正的主宰罢了。
“哀家对此也略有耳闻,后宫的舌头也不是白长的。”祖君听了倒是仍旧很淡然,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祖君此刻已经生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