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远明见“杜若”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,脸上的困惑更深。
这五年来,杜若一直缠着他,不惜一切想要变成他眼里曾经那个若儿的样子来赢得他的心,甚至为了得到他的爱,还曾灌醉过他,企图上他的床,这一切,他觉得有些烦,不过,他始终记得那个对若儿的承诺,要替她照顾好杜若。
要不是在一次感冒高烧间,杜若过来看他,在照顾他的时候,他意志迷糊间,竟将她当成了曾经的那个“若儿”,之后便有了杜若的怀孕。
杜若虽然难缠,有些小心机,但对他确是真心的,他可以感知出来,因为每一次见到他,她的眼睛会流露出幸福的色彩,仿佛他是她的全部。而眼下,刚刚醒来的她居然没有了往日的眷恋,却对他一副很有距离感的样子,令他很是费解。
“这还是同一个人吗?”他心里道。
猛然间,他想到了什么,他抬起头,再次朝“杜若”凝视过去。
这一双眼睛更清澈透亮,仿佛有着奇异的力量一般,让他移不开双目。
这熟悉的目光只在一个人身上出现过。
“若儿!”
他的心猛然间唤出来那个久藏的名字。
他联想杜若刚刚醒来时,见到他时那种困惑和震惊的表情,那样的表情,可不会是原主杜若苏醒后的正常表情。这一切都可以印证,醒来的这个人是不是同一个杜若了。
他的心开始澎湃起来。
“若儿,是你吗?”他抑制不住激动地问道。
司徒南芸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怔住了半晌。
她该怎么回答呢?
司徒南芸一时间无法回答林远明的话,她沉默了。
“若儿,我知道是你回来了!”这下林远明换成了肯定句。
“我……”司徒南芸嗫嚅着。
她现在这样的身份面对着林远明有些尴尬,她一醒来便成了林远明的妻子,他们还有一个孩子林逸,而原主杜若现在情况未明。
“你为何不敢承认?”林远明见她眼里的迟疑,质问。
“远明,是我。”司徒南芸盯着他的眼,“但我希望你能明白,这几年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是真正的杜若,和你生下孩子的也是她,她才是你的妻子。”
司徒南芸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灭了林远明满怀希翼的心。
“我明白……”林远明轻叹道,“我以为这辈子我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“缘分总是这么出人意料。”司徒南芸心里苦涩,自嘲着道。
“是啊,”林远明点点头,“可我盼着与你相逢,盼了整整五年,虽然心里知道你不一定回来,还是这么盼着,”他嘴角的弧线上扬,“你觉得这样的我可笑不可笑?”
林远明的执着让司徒南芸有些吃惊,她原本以为他会和原身杜若好好过下去。
“杜若就觉得我很傻,她常拿这个来奚落我。”林远明脸上挂着一丝苦笑。
“远明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司徒南芸一直对他有所愧疚。
“若儿,不要说对不起,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,是我一直放不下对你的爱。”林远明看着她道。
“如果杜若听到了你的话,恐怕要难受了。”司徒南芸道。
她得气氛有些凝重了,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,准备借着翻身躲过了林远明灼灼的视线,手一触着床面,才发
现这具身体真是弱,提不起什么力气,而且随之腹部传来一阵疼痛,她才想起原主杜若做了剖宫产手术。
见她脸上吃痛的表情,林远明赶忙过去扶住她的身子,“若儿,你身子弱,而且还刚动了手术,小心点。”
“可老躺着也不好。”司徒南芸道。
她想到外面透透气,此刻她的脑子依旧混沌得很。
“那我叫护士来。”林远明道。
司徒南芸刚想说不用,这时林远明已按了床头的传呼按钮。
“麻烦送来一个轮椅,病患想要到外面透透气。”
不一会儿,一个护士推着一张轮椅进了来,她给司徒南芸量了体温,检查了身体,帮着林远明将司徒南芸扶上轮椅后,叮嘱道:“林总,夫人她现在体质很弱,腿部又有伤,您推着夫人的时候可要多注意。”
“知道了,谢谢。”林远明边对着那护士道,边推着司徒南芸出了门。
司徒南芸刚才还在奇怪林远明为何小题大做要一张轮椅过来,这会才知道这具身体的腿部还受了伤。
“你不解释下,为何她腿部受了伤?”司徒南芸有些为杜若难过,“一个孕妇怀着孕本不容易,况且腿还受过伤。”
“那天她在客厅不小心滑了一跤,右脚脚踝骨折,还好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事。”林远明有些淡淡地道。
事实的真相是,杜若为了让林远明留下了陪她,故意让自己摔了一跤,林远明无意中查看了客厅的监控,才知道她是故意摔的。
为这事,他一直恼着杜若。
外面是一个大草坪,有一些供人休息的亭台长凳之类,傍晚的阳光很是舒适,将金色的余晖撒满草坪的每一个角落。
医院里出来散步透气的人不少,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笑着。
“景色还不错吧。”林远明道。
“夕阳无限好。”司徒南芸道。